萧逸每每去往唐瑛房中之时,茯苓的心总会有着极大的不安。
然而,茯苓身为奴婢无法干涉唐瑛的决定,更是无法在这盛王世子面前出言不逊,直到萧逸不再来琉璃阁时,茯苓心中的担忧方才逐渐散去。
茯苓心中明白,这名节礼度一事自己都心知肚明,唐瑛自不会忽略此点,她已是多次对萧逸说明了这个道理,可是唐瑛亦是无力改变这皇室子弟的行事,这个事情的决定权终而是在萧逸身上。
唐瑛在清楚自己以那利益道义一说无法劝服萧逸后,便只能好生做好院中的防范工作,莫要被书意等人瞧去了便是。
总归是清者自清,唐瑛倒也不会将自己锢于此境而整日郁郁寡欢,且是由着萧逸能够逐日散去对于自己的好奇便是。
这般只守不攻的法子并不会带来长久的安稳。
萧逸心中已是觉得自己闯入唐瑛闺阁并非什么可耻之举,而他亦非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自不必让自己身边多出这些个规章来牵制自己的行动。
萧逸端的是无畏世俗议论的态度,而这样的无知无畏,却是让茯苓敢怒不敢言。
这段时日,萧逸倒是不曾再偷摸着去往唐瑛室内,可是哪天他若心情怪异了些,同样会依着自己的心意而再次闯入唐瑛房中。
这样的隐患终究是存在的,除非彻底断了萧逸的念想,否则茯苓心中依旧是难平。
茯苓心中清楚,如若要杜绝这场隐患,便要以另一个同样尊贵的人来与萧逸谈及这其中的牵连。
交谈无用之后,亦是可以借以旁的法子来绝了萧逸的不当行为,而萧皓玄,便是茯苓心中最好的人选。
茯苓想着便抬头看向了唐瑛的背影,她的年龄本便比唐瑛大上了一岁有余,加之自己旁观者的角度,亦是看出了那萧逸对唐瑛同样有着爱慕之心。
只是相较于萧皓玄的态度而言,萧逸便显得无礼莽撞了许多,因而,单是针对二人待唐瑛的做法,茯苓便足以倾向于支持萧皓玄一方。
茯苓知晓萧逸亦是从无坏心,只怕他对于唐瑛的关心,自不亚于萧皓玄所表现的那些。
可是心意虽是真挚,表现的方式却是令人不敢恭维。
茯苓心中暗自思忖着萧逸同萧皓玄的脾性,只觉萧逸倒真且是少了萧皓玄几年的阅历,在对待唐瑛一事上,亦恰恰错失在对待事情的方式之上。
萧逸若是再长上几年,便也会明白唐瑛先前对她提及的礼仪规章是何等的重要,可是依着萧逸如今的年岁,却无法换作唐瑛这个角度来看待周围的一切。
只怕在萧逸如今的思维中,他只觉得唐瑛已然是这侯府的嫡出小姐,当是不必担忧任何,而自己同她亦是清白如水,若是小心谨慎些,定然不会被旁人借机诬陷一遭。
即便是被旁人看到了,萧逸同样可以摆平此事,而唐瑛这嫡出的小姐,亦是足以悄无声音地将此事解决了去,自不必如此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