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容瞧着唐老太太面上的紧张,只是轻蹙起了眉头,面上同样不如出入府时那般亲切了。
唐瑛方才在琉璃阁中已然将唐钰同唐老太太的关系说了个仔细,倒是令萧清容大吃了一惊。
萧清容自是想不到,像唐老太太这样一个面目慈善的老人,曾经会那般逼迫于自己的长孙,竟是逼得唐钰愤自离家,于那战场上摸爬滚打至今。
而今,唐老太太亦是不曾容纳唐钰真正的心意。
萧清容虽是从未亲见过战场上的场面,却亦是知晓其中的残酷与危险,她自是不可想象,三年前的唐钰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而克服那些磨难,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做成今日的都统。
如今的唐钰表现的那般平静,平静得让萧清容以为,他生来便是如此从容而英勇,是不该吃过半点苦头的模样。
自来府门中都是将长孙好生庇护着,长辈们对长孙寄予众望,虽不会如幼子那般宠爱,却也是如珍似宝地对待着。
生怕这一府的少爷遭到半分危机,便如同她弟弟萧清峦,当是尽得众人的疼爱。
然而唐老太太却是极为狠心。
唐瑛在琉璃阁中,方是真真正正同萧清容倾心相谈,她只将府内的众人关系稍加隐晦地说与了萧清容知晓,便是为了让她心中清楚,不必因为举止投好反而令唐钰更为排斥。
唐瑛将唐老太太对于唐轩城与唐钰的态度都如实相告,其余的,便也不曾多言,她知晓,依着萧清容的聪慧,自会理解这其中的异状。
往后的一切,还是需要萧清容自个儿感受一二。
毕竟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最根本的还是在于当事人自己的感受,便如唐老太太此人,若是相处个四五遭,倒也会清楚她的秉性是何。
到时候单是萧清容自己,只怕亦该处处避着唐老太太才是。
萧清容虽已知晓了唐老太太并非真正慈善之人,只是她却也无法在此刻便全盘否定了唐老太太,倒是先行出声说道:“唐老夫人倒是不知晓,方才琉璃阁中的丫鬟瞧见唐侯爷气冲冲地向侯府客院而去,而后更是传出一些个风声......”
“好似是这唐二公子犯下了不规的举动,又且说道,好似还有个旁的公子哥在内,听来那场面倒似有些难堪......”
“不过那些个丫鬟小厮也不甚清楚,只怕是夸大的言论,唐老夫人入院瞧瞧,便该清楚了”。
几人便也不再多言,只快步向着客院走去,刚且走到客院门口,唐老太太便听到了唐轩城的叱骂声,以及院中那些个公子哥的私语。
唐老太太从这些公子哥的口中倒也听出了些意味来,且是面色阴沉地跨入院中,径直向着主室而去。
唐瑛同萧清容闻声,亦是随在唐老太太身后跨入了院门。
房中,正在萧皓玄思索之际,却是听得院中忽的一片安静,随后那些公子哥的私语声却是加重了些。
萧皓玄转眸瞧去,便望见了唐老太太目露阴沉地自院中而来。
而在唐老太太身后的,方是一身紫衣的唐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