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是被人好生呵护着成长至今,断不懂得她们这些身处低层的奴婢们心底的隐患是何,亦不晓得她们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模样。
唐瑛拥有的太多太盛,倘若她失去了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失去了这富贵与地位,失去了这些人的宠爱,更是失去了这番夺人眼的姿容,将她换到自己这样的处境,想必唐瑛便不会再说及这般可笑的话了。
书意想到此处,心中对唐瑛的嫉恨之意便愈发重了些,而她看着眼前分为不解的唐瑛时,所衍生的摧毁之念便更为真实了些。
如今的书意只想要获得极盛的地位与权势,想要站在唐瑛身上,换得她来仰视自己。
待到那个时候,书意便也足够对唐瑛说及一句,又是何必如此。
书意心中翻涌,面上却并无任何不规之态,她知晓自己若是想要达到心中所愿,所必须要付出代价自是极盛。
而现下,令唐瑛对自己深信不疑,将今日这风波所带来的恶劣影响降低到最小,方是最应该做的事情。
书意且抬眸望向唐瑛,倒是目露痛色地回道:“小姐,奴婢知晓今日之后,在整个侯府中,奴婢的处境都会分外艰难,奴婢的一举一动,均会遭人议论,那些流言自是止不住,可是奴婢受得住这些......”
“奴婢自知从不曾做过任何恶举,然而奴婢今日所承受的一切误会与针对,均是奴婢的隐瞒之过……”
“倘若奴婢不曾隐瞒自己曾承了二少爷的恩情,小姐自无需这般为难,奴婢的处境更不会是现在这样恶劣”。
“小姐,接下来的一切难堪,均是奴婢应该承受的,这是奴婢为了先前的过错而必须承担的责任……”
“奴婢只求小姐莫要赶走奴婢,奴婢会尽心尽力服侍小姐,定然不会再让小姐生出任何愁绪来,更不会再对小姐有半句隐瞒”。
唐瑛闻言许久都不曾做声,不知过去了多久,柴房内便传出一阵长叹。
“你这般执拗,我亦是劝不得你,罢了,你如今尚且有着伤,自不该过于奔波,先养伤便是,余下的,之后再说吧”。
唐瑛说着便转开了身,只迈步走出了柴房处。
玉竹与茯苓二人见状便转身离去,书意瞧着柴房门再且被闭住,心中便是一顿,还未来得及忧心,却是不曾再听得任何旁的声响,这柴房门的落锁声,亦是未曾传出。
书意眼见如此情形,便也撑着身子尽力望着房外的唐瑛几人。
与此同时,房外且传来唐瑛的轻声叮嘱,书意听不清晰,却也自唐瑛这番表现看出了她改了心意。
唐瑛不会再令自己离府,而她心中对自己的信任,虽是留有几分,却亦不再如先前那般,若是想要重得唐瑛的看重,倒是须得费上更多的心力才是。
书意想到这点,只安心趴在了胳臂之间,且思虑着接下来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