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依旧能记得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代玉,我无法原谅萧成言,更加不愿再见到他……”
“歆楠亦是为我所害,若非我当年心中生出恶念,歆楠断然不会身受毒害,若非如此,子衍哥也不会......都是我的错”。
安诗滢想起这些过往,心中只感到一阵痛意,她只握紧了手中的佛珠,转而望着代玉的眼睛继续说道:“代玉,我是个罪人,从歆楠和子衍哥离世的那一天起,我便知晓,这余生,我均不可洗清这罪孽......”
“歆楠与子衍哥是为我所害,皓玄所受到的苦难,亦是因我而起,若非是我,他断不必承受父母早逝的伤痛,不必一人担起整个淮南王府,他会欢喜地生活在淮南王府,无论是皓玄,还是歆楠和子衍哥,我皆是无法偿还分毫......”
“皓玄定然不会原谅我,是我害死了他的父母,是我害得他年少时便需要承受这许多苦难,代玉,你说的不错,这许多年来我是在逃避,我逃避着萧成言,逃避着皓玄,逃避着这一切......”
安诗滢面上难忍,说话时亦是略有哽咽,“我能做的,便唯有潜心为他们祈福,求得佛祖庇佑他们一生顺遂”。
代玉闻言面上愈发多出了些沉重,她自然知晓安诗滢这多年的愧疚,更加清楚安诗滢对盛王爷的抵触。
然而代玉却不愿看到安诗滢余生皆是以这般逃避的姿态度过,有些事情,并非将自己困在一室默自赎罪便可以解决。
对于老淮南王与老淮南王妃的逝世,安诗滢有着责任在内,代玉自是清楚,亦不会为自家王妃开脱,然而代玉更是明白,安诗滢并非是那作恶之人,真正应该为此赎罪之人,亦非是安诗滢,可是这恶人,却依旧隐藏于暗处不为人所查。
这多年来,安诗滢日日夜夜皆是为了淮南王祈福诵经,她身上所负有的罪责已然足以消解,万不该再如此幽禁着自己,却是日日被那内疚与悔恨所绕。
安诗滢当年走错了一步,可是她依旧有着机会弥补,淮南王如今当是安然地生活在天祈国中,他是老淮南王与老淮南王妃一生的牵挂,护得他安好无忧,亦该是老淮南王以及老淮南王妃的心愿。
逝者已然不可追回,再如何懊悔于原先的过错,均无法改变这现实,代玉只觉得如今应该做的,便是为了生者而筹谋。
安诗滢对老淮南王与老淮南王妃有着歉疚,便该打起斗志行动起来,尽力找出当年真正迫害老淮南王妃的那个人,如此,方是最为恰当的选择。
安诗滢同样不该让他们上一辈的恩怨牵累到萧逸与萧皓玄二人。
萧逸本便是盛王府的世子,他生来尊贵,亦本该处在自己父母的爱意与保护中成长,然而安诗滢的漠然却让萧逸失去了这家的温暖,更是以此憎恶于淮南王众人。
无论当年之事是否是盛王爷的本意,萧逸总归是无辜,他并不该夹杂在盛王爷与安诗滢之间,却是受尽了多年的孤寂。
代玉依旧记得多年前被拒门外的萧逸,那时他周身的失望与痛苦,当是令代玉心中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