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王妃说她要见您”。
代玉温声应道,倒也端正了身子继续说道:“王爷莫要多想,更莫怪奴婢出言轻狂,待会儿王爷所瞧见的王妃,亦该是一贯的冷淡模样”。
“王妃她这许多年来,一直深记着多年前的事情,她从不曾摆脱那件事情所带来的阴影,自不曾原谅您分毫”。
代玉面上平静,单是为萧成言细说着安诗滢的真实情况,倒也不曾给予萧成言一丝假象的余地。
“奴婢只愿王爷莫要听信旁人谗言,更莫要怨怪王妃的无情,她这多年来均愿意舍去这个盛王妃的名头,是您心系王妃,一直都不愿王妃离开盛王府,王妃才会一直将自己锁在念静阁内......”
“您在一开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便该料想到如今的局面,而您最初不曾放开王妃,奴婢只愿您今日,亦不会因了相似的缘由而憎恶王妃……”
“王妃确实是知晓了世子闯入淮南王府一事,可是她意欲见您,并不单单是因了淮南王”。
萧傲听着代玉现下的说辞,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担忧,他知晓代玉的脾气一直以来都是这般执拗,可是盛王妃心系老淮南王一事本便是盛王爷心中的伤处,代玉此举,却是在揭开盛王爷的伤痕再次给予他一次打击。
萧傲心中急迫,他担心萧成言会因此受伤,更是忧心代玉言辞不当却是会引得萧成言心中生怒。
萧成言由着安诗滢的性子,与他在这盛王妃内相存而不相见,当是因为安诗滢是萧成言心中至重。
唯有在安诗滢面前,萧成言方才会有着这样大的耐性与容忍力,换作旁人,即便是安诗滢身旁的大丫鬟,萧成言亦不会是温和之态。
代玉若当真触及到了萧成言的底线,她的结果自是惨烈。
这方萧傲便一直在向代玉使眼色,自是要她莫要再多言老淮南王半句,然而代玉却没有半分动容,她只端直了身子默自望着前方,片刻后便再次出了声。
“王妃这多年来的心意是不曾改变,奴婢不否认此点,可是王爷,王妃心中更多的,却是对老淮南王夫妇的愧疚,亦是因了这份愧疚存在,王妃并不愿淮南王受到旁人的伤害,更加不愿最终伤害淮南王的却是世子......”
“王妃顾虑到世子与淮南王之间的关系,方才做出这般决定,王爷,奴婢知晓王妃这多年来从不曾原谅您半分,可是奴婢亦认为当年之事并非是出自您的手笔,您万不会做出那样不耻的举动......”
“但是您并非没有错处,终归到底,若非您心中动摇,一时松懈,当初的事端自不会发生,您依旧是这天祈国的盛王爷,而王妃,却不会与您有半分关系......”
“您有错,但错不在王妃所以为的那般,奴婢求得您忽视旁的纷杂,摒除掉那些干扰,能够同王妃认真说及当日之事,不是您做下的事情,王爷断不该认,更不该替那罪人承担王妃的憎恨......”
“今日王妃打开念静阁那道锁门,对于她,对于您,或是对于世子,都是一次机会,若是王妃知晓您并非当初设计之人,虽依旧会对王爷当时的动摇产生愤怒,却也不会这般排斥王爷的存在......”
“奴婢只求王爷您能够秉持着初心,莫要意气用事,若是能将多年前的误会解开,消去王妃对您的排斥,您与王妃,自不会如现在这般僵持……”
“如此,世子亦不会再是王妃心中的芥蒂,他与王妃,便也会如寻常母子那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