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边走边问道。
南巧心中只觉得萧逸是知晓了安诗滢的决定,且想着尽早见到安诗滢,而代玉心中却并不这般认为,她所了解的萧逸,并不会做下这样的举动,萧逸若是知晓了念静阁不再锁闭的消息,只会极力躲避安诗滢才是。
代玉此时亦转眼望向了风痕与风墨二人,然风痕和风墨面上却是多出了一抹复杂来,代玉瞧见此景,心中便也料想到了几分。
片刻后,风痕倒是出声应道:“并不是主子的吩咐,是我和风墨二人的决定”。
“两位姑姑,主子今日知晓了娘娘不再将自己锁在这念静阁内,他心中自是欢喜,只是主子心中有着心结,这个消息带给主子的,虽是有着欣喜,可到底是不安更多一些”。
风痕静静说着,脚下的步子便也慢了下来。
“主子期待同娘娘见面,可是他心中亦担忧娘娘所做下的决定,却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主子担心娘娘至今依旧不愿同他相认,更加不愿意见他......”
“我和风墨不愿主子今夜却是因了此事而不得安睡,便想来求娘娘去往重安居一趟,主子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娘娘,娘娘今夜若能去重安居见见主子,主子便也不会为心中的担忧所束缚”。
风墨闻声亦是开口道:“姑姑,主子他这多年来在盛王府中所经历的危机,已然极盛,然而主子并不在意这些外在的危险,他在意的从来都是娘娘如何看待的他,娘娘若是去见主子,这多年的心结自然会就此不复存在......”
“主子惯会逞强,他面上表现出的无所谓并非真实的心境,只要主子知晓娘娘在意他,他心底便会好受许多,我与风痕都觉得娘娘不会不认主子,都这么多年了,娘娘既然愿意走出念静阁这片地方,便也该去瞧瞧自己的孩子才是”。
南巧与代玉温声只互望了一眼,这么多年过去,萧逸性子里的执拗和隐忍却不曾改变分毫,他自是从不将自己心中的苦痛表现出来,每每面对旁人时均是毫无所谓的态度,亦不会表现出任何烦忧。
好似他自小到大的生活,从来没有一丝波折一般,然而南巧与代玉却是知晓,这些年来,萧逸过的并不好,他不过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于心底最深处,便好似一个刺猬一般,只将周身的尖利示于人前。
代玉心中更是多出了一丝沉重来,她仍记得多年前那个满声期待的小小萧逸,当时该是萧逸最需要安诗滢的时候,然而安诗滢却是拒绝了萧逸的相见,自那以后,萧逸便再也不曾来到念静阁这处。
代玉想到多年前的那一幕,心中只如被人揪着一般,还未等得她出声,便听到一阵房门的吱呀声传出,抬眸望去,却是瞧见安诗滢缓步自房内走来。
“娘娘,您怎生出来了......”
代玉与南巧二人连忙上前,南巧瞧见安诗滢并不曾身着披风,眉头自是深蹙,急忙返回了房内为她取来一件披风,只小心地为安诗滢披好。
风痕和风墨二人此时却是微有呆愣,他们二人从不曾瞧见过安诗滢的模样。
风痕与风墨知晓安诗滢日日礼佛诵经,只觉长期接触这佛法之人亦是会有着与佛门之人相似的气质,因而风痕风墨便就此认为,安诗滢定然是如菩萨一般慈善,如今瞧着眼前略带清冷的安诗滢,风痕与风墨自是诧异。
安诗滢不似信佛之人,她身上所持有的,并非礼佛之人的亲和,却是拒人千里的冷冽,此时的风痕风墨二人望着安诗滢,便也知晓了萧逸周身的冷意像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