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市井舆论、族人的施压与你父王的逼迫,均扭转不得母妃的心意,事情因了母妃而起,自可因了母妃而结束,只是这结局若是要如愿,所需要用的法子便得极端一些......”
安诗滢一侧的嘴角不可见地扬起了些,倒好似在诉说着旁人的故事一般。
“那些世人以为理所应当之事,不过是他们自己的意愿罢了,他们将母妃看做歹毒不耻,自损清白的女子,亦是将母妃看作安家的败笔......”
“在这些人的眼中,是母亲一人毁了安家所有女子的声誉,毁了安家于京都内的声名,更是让你父王因了此事而蒙上污秽,由旁人看尽了笑话......”
“是母妃自轻自贱,方才行了此举,而设下暖香阁一计,所以母妃的清白已无并非甚重要之事,损了你父王清誉,方才是罪大恶极之事......”
“饶是盛王世子那贱妾的名分,母妃亦是配不得”。
安诗滢轻扬其头,缓而沉声说道:“然而事实终究是事实,再如何被曲解,真相总不会改动,世人的眼光与舆论的压力所能逼迫的,无外乎是软弱恋世的女子,可是母妃,并非是那般女子”。
“舆论可怕不假,然而母妃却是无畏,毁了世人心中以为的理所应当之举,自会让此事得以了结”。
安诗滢轻笑了一声,只拂过面侧的发丝,且继续说道:“母妃当初便已没有了生念,自能做得到那两全之法,不过是自尽罢了”。
萧逸只觉得心中一滞。
“唯有母妃付出这性命,方才能解得安家的死局,让事情向着真相而去”。
“母妃大可在一开始便以命相抵,断不会受到盛王府的逼迫,流言再大,在这一具尸身面前,终会有彻底消散的一日,盛王府坚不可摧的立场,在尸首之上,亦会有着崩塌的一天......”
“那个时候,安家不再会是那个受辱受损的一方,母妃为表清白而殉身一说,终会彻底堵住那些是非之言,反而,盛王府却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处于风口浪尖的那一个”。
“只要母妃一死,便与世人所以为之事两相矛盾,不论丝毫人力,由得那些流言肆意,舆论便会压向盛王府那方,待到那时,盛王府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亦再难扭转世人对盛王府的针对之念......”
“安家再且费些力气,将当日暖香阁一事彻查一番,便足够将那困境真正扭转了去”。
“无论是不是你父王行了劣迹,亦是他与整个盛王府,逼死了母妃,即便盛王府有能耐洗清你父王身上的嫌疑,表明并非他设计损毁母妃清白,然这个命案,亦是由他盛王世子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