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们不是经常说,母子连心吗,若是因了这一点便质疑王妃,却是有些牵强了”。
风墨好似料想到了风痕所言一般,只轻摇了摇头。
“风痕,母子连心的情况确应存在,可是这种情况,该存在于两相牵挂的母子身上......”
“王妃是否符合这个先决条件尚且不提,单是这母子心意相通的情形,亦是有着它的限制性,断不会如王妃今日这般出奇”。
“依着事实,王妃同主子这十三年间从未见过一次面,更没有丝毫沟通,他们二人,除却这一层血脉关系之外,便当真再无任何联系......”
“至亲相互间会有所感应,可这血脉联系却不会产生神迹,王妃这十三年间倘若从未打探过主子,断不会如此清楚主子的脾性”。
“主子关切王妃,是你我均知晓之事,主子待王妃的真心,从不带有一丝伪态,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保护着王妃,更是四处打探与王妃有关的一切”。
“从安家诸人,到京都内同安家交好的各大世家,不曾漏掉过任何与王妃接触过的人......”
“主子从每个人的口中探寻,就此搜集关于王妃的点滴印象,为的便是让他能够更加了解王妃一些,好让他明白,自己的母妃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风墨语气平静,只静心为风痕分析着他所看到的事实。
“可即便如此,主子依旧未能真正了解王妃,他得以从旁人的口中描绘出王妃的大致模样,却终究看不清晰,依靠探知的消息来理解一个人,均非实态”。
“主子不懂得王妃的心思,饶是王妃的脾性究竟是何,主子亦不敢确认,主子对王妃的理解,是在这些年的打探中慢慢摸索来的,母子连心一事,自不单单只针对于王妃一人,当是母子相互间的感应......”
“主子如此努力,都未能真正与王妃通得心意,王妃她又如何能在毫不付出的情况下,便通晓主子的心思?这断不可能”。
“风痕,母子间的心意相通,做不到让王妃在对主子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只在第一眼便懂得主子的心意,这种情况不会发生,而王妃是否牵挂于主子,亦是未可知之事”。
“主子这些年来对王妃当是多有了解,然而在真正面对王妃时,主子心中却会产生慌乱......”
“单是知晓王妃不再紧锁念静阁的消息,单是意识到自己即将真正同王妃相处,便足以让主子乱了心神,而牵挂一个人多年,方会在将要见面时显露出慌乱之态”。
“那种神态,是无法隐瞒的,这才且是心系一人的真实表现”。
风墨语气微顿,只转了视线继续说道:“主子这些个表现,我未在王妃身上瞧出一分相似来,便算作王妃是极为忍耐,在你我面前是隐藏住了心中的慌乱,但是风痕,记挂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彻底隐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