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他怕死?笑话!他季小爷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一弯细细的月牙静静挂在天幕之上。以祁阳为主的三城联军赶了半日路,就地安营扎寨休息。
简心带人一路追赶,终于找到了敌军的营地。随简心而来的不过百十人,其中有十余术师,都是曾受简城主大恩的人。这百十人之于几万大军来讲微不足道,他们轻易便混了进去,躲在暗处观察着情况。
关押白璃雪的营帐周围设了结界,帐前只有两个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看守。一个身形魁梧,脸上从左额至脸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神情阴鸷。另一个身材瘦小,长相猥琐,戴了一顶极高的冠帽才堪堪达到同伴的肩膀。这二人便是祁阳城数一数二的术师熊达、邵常,臭名远扬。横河当初就是栽在他们手中才流落至丘原城。
简心思索了片刻,对手下众人低声道:“祁阳军队素来跋扈,想必这几日淮阳与封城的将士受了不少欺压,敢怒不敢言。你们分头行动,不管用什么办法,挑起他们三军的矛盾制造混乱。其他人到各处放火烧营。一旦得手,便向王姬所在的营帐靠拢,保护王姬离开。”
众人领命后便纷纷散开了,衬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流向大营各处。简心与张密带着三位术师在暗处潜伏,密切注视着白璃雪所在营帐的动静。
只见一个锦衣男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熊达和邵常纷纷对他抱拳行了一礼,便放他入了帐中。这锦衣男子正是祁阳少主慕容秋。
营帐内。
白璃雪被封了灵力,正在试图冲破体内的禁制,听到账外的声音便立刻停了下来。
慕容秋走了进来,一双凤眼在白璃雪身上来回打量着,勾起唇角笑了笑,道:“早闻王姬清丽脱俗、气质不凡,秋一直想亲眼见一见,今日阵前一睹王姬身姿,才知传闻所言远不及王姬美貌之一二。”
白璃雪秀眉微蹙,冷冷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慕容秋唇边带着一抹笑意,走近白璃雪,伸出手来想抚摸她的脸庞。
“放肆!”白璃雪一声清斥,本能地想要拍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慕容秋趁机在她手上捏了捏,揶揄笑道:“王姬的手可真是光滑细腻、柔弱无骨啊。”
白璃雪身为王姬,又被奉为转世神女,身份何等尊贵,在王宫时那些宫人说话都不敢与她直视,在丘原城时简心对她亦十分恭敬,何曾被人如此轻薄过?顿时又羞又恼,可无奈怎么也挣不开那登徒子的咸猪手。
慕容秋一手握着白璃雪的手腕,另一只手如愿以偿地在白璃雪脸庞上摸了摸,挑起她精巧的下颌,凑在她耳边道:“如此倾城绝世的容颜,若是早早地香消玉殒岂非可惜?不如你从了本少主,我或可在父亲面前为你求情,饶你一命。”
白璃雪厌恶地侧过脸,皱眉道:“我是熎华国的王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慕容秋道:“熎华国气数已尽,只有你死了,我父亲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北部之主,祁阳才能为国。你若跟了我,从此不再提及熎华国,我或可护你周全。”说罢便凑过脸来想要一亲芳泽。
白璃雪抗拒地躲避着,秀眉紧蹙,满脸的不情愿。
营账外传来一阵骚乱之声,慕容秋的兴致被搅坏了,皱了皱眉放开白璃雪,大步走到帐前,喝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禀道:“少主,我们的人和淮阳、封城的人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营内多处失火。”
慕容秋怒道:“一群蠢货,打架就算了,竟然还敢放火烧营?反了不成!邹琦和高晟两位将军呢?”
士兵道:“二位将军已经前去制止骚乱了,请少主做主。”
慕容秋压制住怒火,扭头对白璃雪道:“王城已毁,如今北部众城都遵祁阳号令,你守着王姬的空名又有何用呢?我再给你一日时间考虑,是生是死你自己决断。”说罢便随那士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