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目光落在那把剑上，眉心紧锁，沉声道：“剑灵。”

怪老头儿啧啧道：“许久不见，你的胆子又大了些，强行唤醒白虎，是不想要命了么？”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你要做什么老头儿管不着，只是老头儿新收了个徒弟，答应了她要护这姑娘周全。”

“徒弟？”男子抬头瞥了一眼远方天空中的青鸾，微眯起双眼，冷声道，“你也配么？”

怪老头儿目露凶光：“我不配，难道你配？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若知道了，会怎样？”

男子平静的眼眸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你对她说了什么？！”

怪老头儿嘿嘿一笑，如顽童一般眨了眨眼：“你猜。”

男子彻底被他激怒，强大的灵力形成一股漩涡将他们二人包围在内，空气中凝出一只兽类的巨爪，向那怪老头儿迎面拍下！

怪老头儿也不躲避，举剑格挡住了那只巨爪，昏黄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嗜血的红光，幽幽道：“你如今的力量不足当年一半，再强撑着封印，迟早被反噬。”

“那又如何，我能撑一日便是一日！”

怪老头桀桀笑道：“你这身骨血，与其到时候形神俱灭，不如给了老头儿我吧。”

“有本事你便来拿！”

两人全力施为，一时间狂风大作，阴云滚滚，电闪雷鸣。

青鸾的身形在风中飘摇，灵兮抱紧了它的脖颈才没掉下去。

这样打下去怕是会殃及周围无辜的百姓。

处于激战中的男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抽手在空中画了一个法阵。法阵光芒亮起，两人便瞬间消失无踪了。

狂风瞬止，阴云四散。

灵兮叫道：“小鸾，你快放我下来！否则我就跳下去了！”

青鸾低低鸣叫了一声，无奈向地面飞去，落在昏迷的白璃雪身畔。

灵兮急忙跳下来扶起白璃雪，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沾染的尘土，唤道：“璃雪！璃雪！”

可怀中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天就要亮了，迷香的药效快过了，要在这些驯兽师醒来之前离开。

灵兮撕下一片裙角将仍旧虚弱的小黑裹起来挂在胸前，背起白璃雪费力地往前走。

青鸾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灵兮停下来，斜睨了它一眼，冷冷道：“你走吧，不必再跟着我了，找你的主人去吧。”

两百年来，青鸾带她飞遍各地，夜间同卧而眠，与她几乎形影不离。她竟然忘了，自己并不是它的主人，它之所以留在她身边，不过是因为那个人的指令罢了。

她没有资格去指责它的背叛，可她也无法容忍它继续留在身边。

“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青鸾后退了几步，凄凄叫了一声，终是转头飞走了。

灵兮背着白璃雪走了许久。天色已经大亮了，春市上人群熙熙攘攘，见她一个小姑娘，身前挂着只小黑兽，背上背着个昏迷的美人儿，都拿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们。

灵兮也无暇顾及旁人的眼光，只想快点找辆马车带白璃雪回万仪楼，好找医师救治。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真的有一辆马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灵兮心中一喜，继而又发愁起来，她现在身无分文，也不知车夫是否愿意载她们？

她弓着身子背着白璃雪，自然没看见马车上下来的原是相识之人。

“白姑娘？灵兮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