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居然会跟我想到一块去?我只是想说冤家路窄,又不是什么欢喜冤家,打情骂俏的冤家。忙着解释,“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儿个。。。在街上我出言不逊,顶撞了吕家大郎君。。。。结了梁子。。。。”
慕容冲故意揶揄,“我想得哪样?我什么都没想,是你在胡思乱想吧?你这么想,我看别人未必,是他说的这样吗。。。吕密?”
吕密找了一处四平八稳的椅子坐下,没回答,只是笑笑。
吕密?这是他的名字,杨慕心里默念,洛腾提过的,只是早忘了,只知道他是什么吕家大公子。
杨慕再偷看吕密一眼,自从在太学见到他开始,眼神就时不时的往他身上瞟,他确实太吸引人,今天这身玄色袍子,愈发衬得他身姿卓然,玉树临风,随便一个笑都能让杨慕神魂颠倒。
站队时就总想看他,自己使劲忍都忍不住,一边看他一边走,脖子都快拧断了。
刚才吕密让她对吕超说是谁的人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话在嘴边就想脱口而出!于是紧咬着牙,生怕管不住自己,说出什么连自己都震惊的话来。
这会儿,他又说自己是他的冤家,杨慕听到,脸轰一下烧着了,头低的更厉害。就算在天朝时,也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情话,厚厚厚!这么猝不及防的听到,心里隐约觉得一丝甜蜜在涤荡。
然而,吕密下一句就将杨慕拉回了现实,扔进冰窖。
“的确就是冤家,昨儿个这厮竟敢在街上骂我!”
“哦?那你将他弄到身边来,是打算给点颜色瞧瞧?敢骂你?我先替你教训教训?”
“看情况吧,还没想好怎么处置,留在身边慢慢想,不过眼下只想添个有用的书童。夫子这些日子盯得紧,课业完不成哪儿都去不了,见天儿的呆在太学,看着一个个木头桩子似的儒生,险些闷出病来。大半月没出去游猎,摸着弓箭都觉生疏,等闲书童的文章,入不了夫子的眼,还得找个靠谱的,我才能脱身。这位,说自己是什么来着。。。哦对。。聚贤院第一才子。”说罢,笑着看一眼杨慕。
慕容冲听了,险些笑出声来,“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有印象。杨慕,慕容的慕。也算有缘,还占我一个字。这个女里女气的弱书生,当真是第一才子?”
杨慕就在边上,这两只竟然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谈论自己,谈论一件货物一样,从头到脚品头论足。搞了半天,原来还是要给这位昨天遇到的公子哥做伴读?那么,杨慕突然想起昨天吕密将自己丢在牛屎上时,自己对着吕密比出的中指。
这一切都是报复啊。
杨慕双手捂脸,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相信这世上有好人。
那么,今天所有的一切反常,就都有了答案,凭什么帮我?不过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先给你擒在手里,再慢慢折磨。杨慕脸上顿时惨白,原来这就叫做太岁头上动土,老虎脸上拔须,唉,真正的冤家路窄。。。
“杨慕!你说对吗?”
杨慕从神游中惊醒,闻言,登时从椅子上蹦下来。
见慕容冲和吕密都笑盈盈的看着她,杨慕结结巴巴,“什。。。什么?”
慕容冲把吕密的话又说了一遍,“他说,昨儿个还不知道去哪寻你报仇,今天就在太学里又重逢了,实在是应了那句话:‘冤家路窄。’问你对吗?”
杨慕顿时手脚冰凉,看着眼前这俩活阎王,下意识的点点头,“是。。。。是。”
慕容冲和吕密笑成一团。
然后吕密支着下巴,眼瞧着杨慕的俏脸阴晴圆缺轮流变换,皱皱眉,心道,吓成这样?许是玩笑开得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