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莞尔,“给我和吕密腾个单间!”
胖厨得令,乐呵呵吩咐人去准备了,杨慕又检查了一下帮厨的工作,一切井井有条,烧炭的烧炭,装锅的装锅,洗菜的洗菜,装盘的装盘,这个开敞式的厨房,流水作业,外面再多的客人都应付的过来。胖厨凑过来。“师傅!咱这私房菜,太得势了!这些天的收入,可以再开一家分号,开吗?”
“开呀!当然要开!就照着这个酒肆的方法来!还有,再找些聪明伶俐的手把手教教,咱俩都得抽身去干别的事,胖厨,你一会儿也来单间,我们再商量一下。”胖厨应了,杨慕和吕密先行去单间等。
单间位于二楼的中心,面朝大堂,结构显是改造了一番,透过栏杆将整个酒肆一览无余,大堂中间没有桌椅只做了一个圆形的台子,问杨慕是什么,她说是舞台,席间,有着飘逸舞服的女子,在台上表演,当即心下了然,原来不光是靠做饭吸引食客。
栏杆一周的位置都是一两金的地段,吕密抬眼扫了一周,大概十多个单间,一天至少三波食客,就是三十两金,这还是酒肆吗?比起销金窟也不逞多让,小桃红兢兢业业一年也赚不来这么许多,一个小小的书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每桌上都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铜锅,围绕铜锅摆满盘碟,吕密乍一看,这不就是之前杨慕做的那顿涮锅?满眼的铜锅,食客络绎不绝,这个吃法,在大秦朝是独一份,这丫头怎么变出来这么多的锅?吕密的眼中写满惊讶。
菜都上了桌,最后那每桌都有的铜锅也端了上来。吕密仔细看了看这铜锅,中间有个膛可以塞炭火,围着膛壁是一圈着了调料的浓汤,香气四溢,比那一日临时支起来的锅更精巧。
这锅居然能将辛辣与淡汤隔开,食客按需取用,赞叹这件食具的巧夺天工。吕密夹了片肉烫好尝尝,竟是一样的味道,抬眼凝望杨慕,男人这般能干是好事,有一日变成女人,就会招惹不相干的人觊觎了,想想不禁皱眉。
此时正值傍晚,排队的食客络绎不绝,忽然,楼下开始骚乱,杨慕赶忙往下看,只见一群军爷模样的人走进来,在大堂前站定,环顾一周竟真无空位,为首的那人,不就是揍了自己的毛将军吗?看情形是下了值,请手下人吃饭,见没有空位非常不满,胖厨见是军爷赶紧迎上。
军爷们解释是完全听不进的,无奈,先在舞台附近临时给搬来了张桌椅,又喊小厮奉茶,只盼着楼上哪个单间能有客走,好将这群杀神安顿了,有地儿坐有茶喝,胖厨出入将军府多年,一见是毛将军,宫里的红人。不敢搬出平时那一套规矩对待,按店里的规矩,吃饭必须挨个,可没人敢得罪毛将军,只能无中生有的再来一桌,有了桌椅位置,一干人等安静了一会儿。
胖厨赶紧上楼来报告,杨慕摆手示意不必说,在楼上都看得见,看着毛将军这帮人耀武扬威的坐在那,杨慕心中一动,旋即小声对胖厨吩咐了什么,胖厨一听,“不妥吧,万一传扬出去,会有损我们酒肆名声。”
“放少一些,不要马上发作即可”杨慕坏笑着道“从我们酒肆出去,就不再是我们的事了,明日当值少不了吃苦头,办事不利,该挨板子还是挨仗责,也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管得着的对吧?叫这帮飞扬跋扈的御林军也尝尝我的厉害。”
胖厨吩咐好了也上来与杨慕一起在楼上坐着,见楼下毛将军见了美食也没再聒噪。显然很喜欢吃这火锅,杨慕暗自思量,是不是过了?对胖厨说,“不然,再送一个混了解药的菜吧,来者都是客,人不怎么样,饭菜面前人人平等,除了毛将军,其他人也是无故受了牵连,我这么报复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胖厨得了吩咐只是点头,不做评论,待了一会儿,见跑堂的端了一道菜送上去,吕密坐在一旁但笑不语。
杨慕是个心软的,吕密可不是,这帮人吃饱喝足之后竟也不付酒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杨慕在楼上恨的吹胡子瞪眼,人都走远了,她假装追出去将手里筷子朝走掉的方向扔老远,“这帮白吃白喝的兔崽子!”
吕密朝窗外打了个响指,窗上多了一双眼睛朝里瞅,却不是在看吕密,巴巴的盯着一桌子的菜,口水流一地,杨慕认出来这不是侍卫窦川么,忙招呼窦川来吃饭,窦川看看吕密,吕密点点头,这才翻下身来,蹲在桌前,杨慕拿了新的碗和筷子给过他,凳子往他边上推推,示意让他坐,窦川呵呵一笑抓起筷子开始吃,涮肉入口,感动的这家伙热泪盈眶,连道真是三生有幸啊,遇到厨神。杨慕听罢忍俊不禁。
吃罢,吕密耳语一番,窦川点头,转过街角拎着几个黑布袋,一声口哨召集了手下,乘夜色朝皇宫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