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腾赶路,俩包袱,外带左手鸡右手鸭,怀里还揣着一只傻鸟。整日整夜吃不好睡不好,随时接蛋。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不留神鸡飞蛋打,其实,鸡飞蛋打了那也没关系,关键是一定要想办法先护住额头,再护住腚,悲催的是常常顾此失彼。
郎主聪明,相当聪明!每个毛孔眼都散发着智慧的光芒,难怪窦川分别时候怜悯他,给了一句忠告:在他面前最好别想耍什么小聪明。否则下场会很惨。
其实,洛腾真觉得不用耍什么小聪明,现在就已经很惨!
本以为吕密不在屋内,哪知一进门,胸口一紧,已被吕密拎在手中:”你属乌龟的?叫你找条船,去了这么久?船呢?“
洛腾黑着眼圈,万念俱灰般委屈道:“郎主,找到了。可是船夫婆娘不愿意,说敢出船就改嫁隔壁鳏夫。结果船夫也不出船了,跟隔壁打了起来。。。。。。。”
吕密不耐烦的踢一脚洛腾,“什么乱七八糟的。”披上狐裘道:“走,去看看!”
“郎主!乡野粗人打架,没甚看头!”洛腾忙上去挑门帘,心想这又是个什么情况,看热闹这种事,怎么会与冷面腹黑的主子沾上边?
吕密闻言却站在门口不进也不出,洛腾挑着门帘低头站着,见吕密停下来,惊异的看向主子,主子眉头紧锁,给了洛腾一脑嘣,“傻鸟,以后多跟窦川学学,谁说我要去看打架?”
洛腾吃痛,揉着额头小声嘟囔:“那是要去哪?怎么跟杨慕一个德行!见天儿的就知道欺负人。都说我傻了,我怎么知道你要去哪看看?”
听洛腾说起杨慕,吕密心情大好,嘴角一弯。说:“跟着就知道了。”
吕密带他过来,沿着河岸看了许久,突然这么一跃,洛腾赶紧反手想捞住,已经晚了,吕密轻功何等速度,衣角一闪,早消失在烟汽里。
结果,茫茫烟汽里,洛腾一个人趴在河岸上,干嚎:“郎主啊!过不了河咱就绕路!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你这么走了,我如何向自己交代,我如何向窦川交代,我如何向杨慕交代。。。嗯?为什么要向杨慕交代。。唉!郎主啊。。。”哭喊了半天,也不见吕密应声。洛腾不会泅水,不敢离开也不敢下水,只能在岸边嚎。
良久,吕密才施施然从雾气里飞身而出,衣袂飘飘犹如谪仙。洛腾看得一呆,心下折服于吕密的丰神俊朗。确实,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人配得上杨慕,那人非吕密莫属。
吕密落在岸边,又是照着洛腾大腚来一脚。道:“嚎什么,还没死呢!”
“郎主。。。主---子?吓死我了!我怕啊。。。你就这么跳下去。。。”洛腾抱着腚,委屈道:“下面是浑浊不见底的河水,上面又雾气昭昭,主子你是怎么逃出生天的?难不成,主子您修的是神仙道?主子你还会什么变化,变来看看!”
洛腾正兴头上,没成想又挨一脑嘣,“变你个大头鬼!赶紧起来,继续赶路。”
“赶路?赶什么路?“洛腾赶紧跟上,”不是要坐船吗?这水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不如咱就在这里过个年吧,等开春了船夫愿意渡我们,再走。”
吕密恨铁不成钢的斜睨洛腾:“等什么等,你能等,我不能等。早知道你这么蠢,这么唠叨,就该打发你走另一条路,一路喝风到玉门关!嘴巴闭起来!吵死了。再敢乱出主意,就把你留下来嫁出去,给大憨子的婆娘当婆娘!”
果然,听说吕密要把自己许给那要改嫁的彪悍女人当面首,洛腾霎时捂住嘴巴,噤若寒蝉。
身后只剩下洛腾的脚步声,世界终于安静了。
吕密沉思…那人到底是谁?唤我施主?难道只是个比丘?
耳边响起刚才听到的话:“施主可随心去留,是河也不是河,得过且过,是僧也不是僧,一念之间,是路也不是路,路在前方......等了一世又一世,她先忘了,修了一世又一世,却参不透这执念,到头来我却还要羡慕你,天意弄人。”
”那个......郎主。“
吕密苦思冥想,又被洛腾打断,无奈的扭头问:”又怎么啦?“要不是怕有什么闪失惹杨慕伤心,这只蠢蛋就该跟着窦川去历练。带在身边太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