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低头叹息,将拉肚子没赶上的事说给吕密听,末了用袖子擦擦眼泪道:“本以为他们就是出去逛一圈,没想到就此阴阳两隔。”
吕密默默点头,眉头紧皱。
他展开信件,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都是只有杨慕才能写出的又简单又要靠猜的丑字,很多字都是错的,看着却也能懂,所以大概意思也只能靠猜。吕密竟舍不得一目十行。。。拇指摩挲着字里行间,深深体会到见字如面的真意。
小武见吕密看得出神,便悄悄退下,出了帐外眼前一黑,就要倒。却是身后有人扶了他一下,随后感觉浑厚的内力注入身体,浑身登时清明,回头一看扶他的人正是吕密。
“主...主子!”小武难以置信,毕竟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主子高看一眼已是荣光,现在主子竟然输真气给他……这……
“小武,这一次辛苦你了,先去休息,明日再叫你过来问话。”
“主子,属下只是区区一个暗卫信使,不值得主子为属下浪费真气。”小武受宠若惊,急忙退开跪谢。
吕密微笑,拍了一下小武肩膀:“去休息吧,有人特意让我照顾你!”小武满含热泪转身。除了杨慕,不会有人对他这么好了,可他却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危机四伏的长安城。
吕密一天都在帐中再没出来,太阳落山了,帐内点起烛火,烛火燃了一夜,吕密看信看了一夜。
天蒙蒙亮,窦川和洛腾就被叫进帐中,不一会儿,窦川出去叫了一队人又进到帐中。好一会儿,却是洛腾带着那队人出来,随即便整顿装束,备好粮草,闪电般离开屯兵大帐。
窦川则一直留在帐中,陪着主子,接下来还有很多仗要打的,窦川为主子捏把汗,主子胆儿真肥。
长安。
杨慕终于转醒。稀里糊涂的坐在一张华丽无比的大床上,顶着一张熏黑的脸苦笑,露出白惨惨的牙,恨铁不成钢的问道:“所以,你真当皇上了?”
慕容冲兴高采烈,点点头,“这说起来,还要感谢慕儿你,若没有你临别时的金玉良言,就没有我今天!”
杨慕一直纳闷,分明提醒过他别找死当什么狗pi皇帝,话说的那么直白,怎么一点用没有?听到这句再也不能淡定,“什…什么?……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
“没错!爷本来只想着重获自由之后,离那狗贼远一些,从此闲云野鹤,浪迹天涯。其实本想与你一同的,你当时跟吕密交好,坚决不肯走,知道爷那时多伤心吗?顿时觉得天都是阴的。”
杨慕翻个白眼,那天本来就是阴的。
“不过多亏慕儿你那句话,让爷明白躲着无济于事,一样任人宰割。于是,到了封郡便积财屯粮,厉兵秣马……嘿嘿!到现在,爷也算是复国成功啦!”
“不…你等等…等等,我说了什么话?”
“你忘啦?其实你没说,想起来了吗?你特意塞给我的那个锦囊!”慕容冲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来,“你看我一直留着。”杨慕仔细端详,是每天拿出来揉搓一遍吗?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边缘像包了浆,依稀写着:一定要称帝,否则命不保。杨慕看了一眼,这变故犹如霹雳,她写给慕容冲的话明明是:一定不要称帝,否则性命不保。
不幸的是,不和性去哪了?这俩字儿就算私奔也请给个理由啊?天雷滚滚的结局让杨慕哭笑不得。细想起来,对了,那天慕容冲刚走就天降大雨,把慕容冲给浇了?难道是老天抹去了那两个字?杨慕顿觉无力,老天可是真会玩,原来就算自己知道历史,不管怎么折腾都一样,还是它说了算的,谁都不能妄图更改。
杨慕看着慕容冲华丽的皇冠,气不打一出来!指着虚空破口大骂!“不管你是谁!别再跟我躲猫猫!你个缩头乌龟!给我出来!把老娘扔在这断网断电没信号的鬼地方,你特么就不管啦?还有你!”杨慕指着慕容冲:“洗衣服不掏口袋吗?不掏也就算了!洗一半特么又想起来了算怎么回事?爱当皇帝啊?不怕死你就继续!以后你怎么样都不关我事!我要回家!你把别人的话当耳旁风,将来。。。。。“杨慕那讨厌的毛病又来了,耳边响起锐利的金属嘶鸣,这毛病总是时不时的来这么一下,钻心的疼痛袭来,杨慕失心疯般狂喊:“滚!滚!都给我滚出去!别来烦我!老娘要睡觉。”
侍卫侍女们以为杨慕敢这么喊皇帝,死不了也会被押入大牢,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大伙惊得下巴都掉了,慕容冲一看杨慕要睡觉,招呼无关人等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仿佛睡觉的那位才是主子,直到皇帝走远了,侍卫侍女们才直起腰抬手将掉了的下巴推回去。
一阵密集的跑步声,呼啦散去。各自神秘的找买家去了,兴奋异常,唉妈呀!不得了!这惊天大秘密,相信各国都乐意出钱买,谁跑得快谁的消息就最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