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腾手一僵,“嘎?”难道不是让我教训这个言语轻佻的老头吗?松手,孙木匠跌坐,洛腾手里的茶壶也掉地上砸了。
吕密瞧了瞧碎了的茶壶,从怀里拿出一块金子放下。哭喊着要讹人的孙木匠顾不得疼,也不哭喊了,直勾勾盯着桌上。杨慕一看,心道,嘶!!这败家老爷们,早知道你这么富,刚才我和洛腾也不至于这么窝囊啊!赶紧将金子抄在手心,从怀里掏出几个小钱,尴尬笑笑:“呵呵,我朋友不小心打碎了茶壶,这些是赔给你们的。。。。那个,多的就算做茶水钱吧!”
不给金子?孙木匠的婆娘先反应过来,往地上一摊。“啊!救命啊!杀人啦!乡亲父老们评评理啊!”
杨慕瞪一眼吕密,将手中没喝完的茶泼到那婆娘脸上,婆娘受惊,哭喊戛然而止。杨慕扬了扬手中的金子,“再喊?再喊就让全村人跟你们分这点金子。”
孙木匠一听,赶紧捂住婆娘的嘴,笑着道:“不喊,不敢喊,只是这金子为什么要给我们?”
杨慕乐了,“问的好!为什么呢?想拿到这些金子就必须照我说的做,不然。。。”杨慕抛起来又接住那金子,“不然就找别家呗!”
“别别。。。。我们能做好!”孙木匠看着金子两眼放光,杨慕将金子揣起来,告诉孙木匠半个时辰内不管用什么办法,在冰河上铺出一条一丈宽的路,供跑马。
吕密有些吃惊的望着杨慕,“真的可以跑马?”
孙木匠夫妇为了赚金子也是够拼的,家里所有能铺的东西装了一推车,找了有一处比较窄的河道,吕密让暗卫们帮忙铺着,铺到一半儿眼看不继,孙木匠的婆娘又东借西借的弄来一车草席,杨慕和吕密站在河岸边看,吕密时不时的抓起杨慕的手焐着,看看都让人艳羡,从小就跟着吕密的暗卫们一阵起哄。杨慕可不是那些闺阁小姐,这些丝毫不能让她娇羞,可她心里却是暖的,现在才知道被人爱着原来是这样的,根本不用多乖巧,只要他心里有你,你便有随时被呵护的感觉。
半个时辰没到,一条大道铺成,人马呼啦啦疾驰而过。
孙木匠的婆娘看着丈夫赚到的金子,一阵欣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前夫,说:“好像,每年冬天都有一帮子人急着过河,上一次。。。唉,死鬼大憨子本想赚了那票钱的,是我抵死不让他冬天摆渡,没曾想他命薄一开春就。。。。”说着就开始落泪。
“呸呸呸!贼婆娘!少在老子面前提这茬!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活着就说活着的事!赶紧干活!把冰上的草席子给爷都收起来!借的赶紧还了,借了谁家的,顺便请过来吃酒。”
孙木匠的婆娘一边抹眼泪,一边收了冰上的草席毡子,呼呼北风在耳边吹着,这世上的人和事,根本没有一成不变,本来以为可以跟魁梧温柔的大憨子过一生的,他那么爱她,对她言听计从,可老天爷就偏不让大憨子留在她身边。大憨子一死,她的天就塌了。还好孙木匠不嫌弃她这个寡妇,请了几桌酒就算是婚宴,从此一起过了,可孙木匠奸滑多疑还贪恋女色,见天儿的不着家,还怀疑她勾三搭四。
看到那位郎君那么温柔的对待他的夫人,她又想起了她的大憨子,叹息着,一辈子很短,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不易,一辈子很长,找到一个情投意合一直到老的人不易。
过了河,不远处就是吕密军队的营寨,此刻看起来像是在严防死守,吕密让暗卫们散开,趁夜色分批进入军中,马倌赶着马群就在附近溜达,佯装在放马。自己带着杨慕和洛腾悄悄摸到自己军帐外,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父亲在喝骂,“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上阵打仗时候病!你给我起来!说!为什么前面刚撤退,你就命令部下往回跑!?。。。。。。”
扑通,有下跪的声音,:“求主上恕罪!大夫说了,不可太过接近!小心过了病气!听说此病甚是凶猛,已经有好几个兄弟因为照顾主子病倒了!主上千金之躯,一定要保重身体!待主子好些了,属下和主子一定向主上负荆请罪!”
吕密示意杨慕小心藏匿,洛腾在身后小声说:“一听就知道说话的是窦川。那主上又是谁?”
“主上就是将军吕光,刚刚升任凉州刺史”
听到这句,三个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到一个俊美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