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什么?”杨蓉无法抑制的害怕。
“你吃了什么?”这一声却是出自淡定的天水公夫人。
孩子回身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突然口吐鲜血,也如吕密一般晕厥过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吕超瞪大双眼,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与杨蓉成婚只是一时赌气,但孩子无辜且生得粉玉可爱,吕超还是很疼爱他的,不容多想,她赶紧抱起孩子直奔太医。
“啊!!!!”天水公夫人眼见孙子也中毒,发出一声凄厉痛苦的呼喊!环顾四周,她想找到公主,她想质问那个可怕的女人,为什么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突然,她想明白了,解药!公主是想让自己主动交出解药!原来今晚公主不只想让杨慕死,她还想要我的命!
太医过来把了把孩子的脉,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即便知道是何种毒药,解药一时半刻也配不出。”杨蓉终于变成一个疯妇,她扑向天水公夫人,撕扯她的衣服,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虎毒不食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老女人!把解药拿出来!快把解药拿出来!”
众人惊愕的看着这对婆媳,思忖着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吕密又呕了一口血,赵淑媛指着天水公夫人,垂泪失声求告:“王上!看来此间确有隐情,快救救密哥儿性命!!”
吕光严厉望向天水公夫人,天水公夫人陷入绝望。这死局无解,孙儿还小必须救,即使豁出性命。公主果然言出必行。此时公主呢?公主好整以暇端坐桌前,目不斜视的微笑着,口中无声的说:“儿子。”这是公主早就设好的圈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失魂落魄的站起来,走到王上面前跪下,拿出公主给的纸包,道:“王上!这是解药!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天水公和吕超毫不知情,念在妾身主动献上解药,自请死罪,请王上饶过府中上下。”说罢重重磕头。
吕超抱着昏迷的孩子,颓废跪地:“不可能!娘!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是你做的,究竟是谁在逼迫你?”
天水公眼见小孙中毒,下毒的却是自己夫人!再也坐不住,他豁然站起,走到夫人面前,老泪纵横问道:“红漪!这一切真的都是你所为吗?这究竟是为何啊?”
“郎主!妾这一世得遇郎主这般良人,实是三生有幸。可终究还是对不住你!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无法回头!妾先行一步,郎君请忘了我吧!”天水公夫人说完,咬破藏在齿间的毒药,眼神涣散时才被天水公瞧出不对劲,已经晚了,毒药已经侵入五脏。天水公怎么能坐视夫人身亡,急促喊道:“快!快!解药!”
解药化在水里,给中毒的人服下,片刻功夫吕密和孩子转醒。唯独天水公夫人,却已经奄奄一息。太医说,并非解药无效,只是天水公夫人所服的,是另外一种毒,此毒无药可解。将死的天水公夫人,向公主的方向伸手,恰好杨蓉杨蓉站在那个方向,杨蓉以为她临死要见一见孙儿,就将刚转醒的孩子抱过来,哪知,天水公夫人的手依旧伸着,任吕超如何握,她都挣开,最后,她保持着这个固执的向前伸的姿势,死了。死不瞑目。
吕光震怒,颁下旨意:“天水公夫人谋害王嗣,判枭首,然已自裁不再追刑。削去夫人尊号,逐出宗室,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宗祠。投毒罪婢,枭首示众,张尸三日,夷三族。罪妇杨蓉,其罪存疑,但知情不报罪不容恕,鞭一百,押入天牢候审!”
犯罪的奴婢,满口是血的听到枭首的刑罚时,已经瘫软成烂泥,她已无法言语,被侍卫拖出去行刑。天水公受打击太过,只含泪向王上告辞,将夫人的尸首领走。满堂皆静默,唯杨蓉求告之声不绝于耳:“冤枉!我冤枉啊!”
冤枉?杨慕冷眼看向杨蓉,你做的恶还少吗?害人之人终被人所害,这也算是咎由自取。
杨慕和吕密携手立于殿中,看作恶之人亲食恶果。默默告慰齐山等几名冤死的壮士,齐山,天水公夫人便是那晚刺杀的主使,现已伏法。你们九泉之下可含笑?这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现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