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似是深情的看了一眼父亲,也像是在向母亲示威。
大夫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伤后,说:“这烫的颇为严重,也要多休养一段日子。”
娘亲抱着我走过去说:“妹妹还是少走动的好,这参汤烫在你的身上就起了泡,若烫到倾儿的身上……”娘亲实在说不下去,只是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又望向父亲说:“后果不堪设想。”
父亲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看了一眼姨娘,似有所思。
姨娘赶快低首说:“是卉儿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其实,我的娘亲也不是正妻,只因为父亲一直生不出孩子,便放话:谁若能生出孩子,便立谁为正妻。当然,娘亲生了我,这话也就成了真。父亲的这些小妾,也就在娘亲的面前低了一等。
我对大夫的那个瓶子很感兴趣,里面倒出了几只小老鼠,那小老鼠还没有长毛,白白的,像是刚出生的样子,可是它们都泡在油里,那油还是黄澄澄的。
“这是老鼠油,每日涂擦四到五次,几日后,水泡自然会消,切忌不能碰水,尽量休养,否则留下疤痕可就难看了。”大夫一边往小瓷瓶里夹着小老鼠,倒着老鼠油,一边
说着。
姨娘看到她身边的丫鬟来了,赶快对她们说:“你们记住了使用方法吗?”
“奴婢记住了!”两个丫鬟异口同声的说。
我最讨厌这样的两面派,看,在父母面前低眉顺目,在下人面前趾高气扬。
姨娘又对母亲说:“姐姐教训的是,以后妹妹尽量好好休养,少些走动。”说完,又看了一下父亲,但父亲没说话,她又说:“姐姐,妹妹的身子不舒服,就先告退了。”说完,让人扶着她向往走去,另一个丫头小心的拿起那小瓷瓶也跟在后面走了。
我听了母亲的那番话,也有些后怕。
是啊!若是那盅参汤洒在了我的身上会怎么样?那岂不是烫的更严重了?
听下人们说,千卉姨娘是来府里较早的,因为长的漂亮,父亲也一直很疼爱她,她在父亲的几个妾室里,是最为受宠的一个,这么小的一意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发生?
若不是因为自己多些心眼,先发制人,那么此时受痛受疼的人将会是我吧?
只见母亲抱着我,安抚着我,然后又说:“姬家子嗣单薄,不是没有原因,我别的可以不用管,也不想考虑,只是想求你,保住我唯一的孩子。他是这世界上,我们后人唯一的一个血脉……”娘亲泪水涟涟的望着父亲。
父亲看着母亲,一边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对她说:“不仅是你们家唯一的后人,也是我姬家香火的延续,我怎么可能不保护好他呢?”
自从这件事情后,娘亲与爹爹对我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也更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们的眼眸中,包括洗澡与大小便都是娘亲一个人亲自照顾,不假他人之手。
别人都说我是娘亲的眼珠,娘亲也只是笑笑不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