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儿,潇儿......”想起昔日姑姑的呼唤以后便再也听不到了,想到以后再也不会有姑姑在他受伤的时候给他疗伤、给他包扎伤口,想起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会如同姑姑那般地对待自己。
“啊......”魑魅再也忍不住,仰天长啸。
琛泽站在屋子里,入眼,几处未干的血迹。他看了看四周,目光直直地盯着瘫在床上,浑身是血的若茗,他快步走到若茗床边,仔细地查看若茗的伤势,他眉头微皱,心中有了计较。
轩逸也随他走到若茗床边。
琛泽和轩逸对视了一眼,而后琛泽轻轻地扶起若茗,想要给若茗输送内力。
“茗儿就交给我吧。”魑魅嘶哑的声音传来。
琛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魑魅的情况并不乐观,不久前才受了伤,重伤未愈,加之又连夜的赶路。琛泽扶住若茗的手顿了顿,但是看到魑魅坚定的眼神,还是把若茗交给他了。
这一夜,注定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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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微亮,晨光熹微。
轩逸出了屋子,他在屋外站定,打了个响指,一只通体黑亮的鸟儿飞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他将写好的字条放进鸟儿爪子上绑着的竹筒,扬了手,放飞了鸟儿。
他痴痴地望着天空,低声喃喃道:“不悔,不怨么?”
琛泽出了屋子,在轩逸的身后站定,轻声开口道:“我唤了月影来给穆姑娘包扎伤口,再给她换件衣裳,总不好一直让她穿着那件浸了血的衣裳。”
“也好,不过,魑魅怎么样?”轩逸低着头,眼神里满是疲惫。
琛泽微微地叹了口气:“几日前他回揽月阁就是带伤,伤得很重且不明原因。这次又是,为了救他姑姑,为了救穆姑娘,他也真的是很不计后果了。你我心里都清楚,穆姑娘的伤,真的是……唉,短时间内,魑魅的内力怕是很难恢复了。”
“穆若茗......”轩逸顿了顿:“是魑魅的什么人?值得他那般不顾自己的身子,尽力去救么?”
“什么人?不过是一个我们猜不到的身份罢了。”琛泽的双眼凝望着天空,出了神。
一瞬间,两人都无话,周遭静谧无声。
忽然,身后的房门被推了开来。
魑魅走了出来,却是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轩逸和琛泽都不禁为他担心。
“我没事,休养一下便好。”魑魅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他苍白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出卖了他的身体状况。
轩逸略一思索,对着琛泽和魑魅开口道:“恐怕这几日盯着我们的人不在少数,我先回客栈,有什么事情也好互相照应着,琛泽就留下来罢,身边多留几个人,我让莫离先回去拿一些上好的药材来,这几日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就都交给莫离。”
“好,那你自己也小心。”琛泽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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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傍晚,天色玫瑰红,斜晖脉脉。
窗外,夕阳一点一点地低过树桠。
琛泽和魑魅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一言不发,空气都仿佛凝结了。
夕阳慢慢地低过窗沿,直到收起了最后一丝的光芒,落了山。
居云观外多了个人,来者正是南诏皇。
南诏皇在一接到隐卫的密信,就推掉了大大小小一应的事物,急急地动身来到玉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