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萧浣云痴痴地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怔住了,仿佛静止了一样。
萧浣云静静地站在那里,可是轩逸却清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阴霾多了一重又一重。
萧浣云愣愣地,似是一瞬间的抽离,而后突然地回了神,“那这位是?”萧浣云看着轩逸旁边的银白衣衫的男子,疑问着。
“安琛泽,家母是静言长公主。”他依礼,向萧浣云福了福身。
“一别数年,月儿身子可还好?”
“母妃身子还好,这么多年一直交由太医调理,并无大碍,只是思念云姨母。”轩逸恭恭敬敬地回道。
“那静言公主如何?”
“母亲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咳疾反复,总不见好。”安琛泽在一旁温声地答道。
“静慈公主……”萧浣云正欲开口,可站在一旁的轩逸生生地打断了她:“云姨母不问问父皇么?”
萧浣云乍听到这个称呼,面色突然冷了下来,她有些回避,却无意识地低下头,目光略过轩逸的衣角,衣摆上粘了些许的灰尘。
萧浣云直直地蹲了下去,她轻轻提起轩逸的衣角,抖了抖:“脏了。”
随后她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对轩逸说到:“你走吧。”
像是触碰了那些原本不该再提及的往事。又像是牵动了些许的伤心,萧浣云的脸色并不好。
“父皇他……他很不好。”
“与他过往种种皆是前世恩怨,他与我早已恩断义绝。你……”萧浣云情难自制,眼眶中满是泪水,却还是逞强道:“你还提他做什么?”
“父皇他……”
“轩逸。”萧浣云很大声地打断他:“你走吧。回去告诉他,此前种种,辟如昨日死,此后种种,皆若今日生。”
“茗儿,送他们下山!”萧浣云吩咐着,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屋子。
看到姑姑此举,若茗满心地疑惑。
安琛泽上前扶起轩逸,而后缓声对着若茗开口道:“是我们唐突了,还请茗儿姑娘送我们下山。”
若茗嘴上应着,心里仍记挂着姑姑,一步一回头地。
安琛泽明显看出了她的不安,他轻声开口道:“别担心,让云姨母一个人静一静。”
若茗虽然担心姑姑,却也是不能做什么,只好叹息着随他们去了。
清晨的山林静谧安宁,阳光照在身子上,暖暖地。
琛泽和若茗并排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而轩逸满腹心事地跟在后面。
“冒昧地问一句,姑娘一直都住在这里么?”琛泽先开了口,打破了这无边的寂静。
“自我记事以来,我和姑姑便一直是住在这里的。”
“如此,自是我唐突了。”琛泽看似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心里却早已是疑惑千重。
琛泽转身,看着若茗恬静的侧颜,心里默默地想着:“是在哪里见过呢?哪里呢?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