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城如何?”
“回阁主,属下命人监视滁州城,在您的马车进城之后,城门口各色人等少了一半。分堂的伙计们依迹寻去,发现了几伙人的临时落脚处,我们行事谨慎,未教他们察觉。不过,属下只是下令继续盯着,不曾有所动作,一切......”林堂主朝安琛泽揖了揖手:“但凭阁主决策。”
“不必盯着了。”安琛泽把玩着手上的竹筒,眼神肃杀。
“阁主的意思是……”
“你带些分堂中的精锐,都解决了吧。”安琛泽的眼神锐利,语气中隐隐有些不耐烦。
“是。”
“别留下祸患。”安琛泽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属下明白。”
看着林堂主消失于夜色之中,安琛泽这才转身去了主屋。
主屋里暖暖地,安琛泽一瞧,原来在床边的不远处摆了一方炭盆。
那日,林堂主请自家夫人照顾若茗,林夫人见若茗并未带侍女,便将自己的贴身侍女留下来侍候若茗。
见安琛泽的目光盯着炭盆,侍女轻声解释道:“虽然已经进了四月,可穆姑娘仍觉得身子发冷,我家夫人就命人抬了炭盆出来供姑娘取暖。”
“嗯。”他微微点了点头。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侍女疾步走到门边。门外,大夫端着一碗盏的粥。
“小青,我熬好了药膳,唤姑娘起身吧。”大夫说话间走进了屋子,余光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安琛泽,他将药膳放在桌子上,旋即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揖手称道:“阁主。”
安琛泽微微颔首应下。
几日未见,突然看到出现在屋子里的安琛泽,若茗的心稍稍安了安,在侍女的帮助下,她走到桌子旁坐下:“你来啦。”烛光摇曳,衬着若茗的脸红红地。
安琛泽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我来接你回客栈。”
侍女盛了一汤匙的药膳端给她。若茗自己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药膳,她就像一只瘦弱的小猫,一点一点地啜着餐食。
食不言,寝不语。
像是戳中心底的柔软,安琛泽愈发觉得此景像是在哪里见过。
终于,药膳见了底,安琛泽也收起了情绪,他对着一直侍候若茗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寻一件披风,一顶帷帽来。”
“是。”侍女端着汤匙退了出去。
安琛泽转身看向大夫,嘱咐道:“再抓上几副药,以备后日我们启程时带上。”
“是,属下这就去备药。”大夫朝安琛泽揖了揖手,也退下了。
屋子里只剩下琛泽和若茗两个人。
一片寂静,空气都仿若凝结了。
“身子可还好?”见若茗久久不说话,安琛泽便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夜里风凉,即使坐在炭盆一侧,若茗还是觉得冷,她不自觉地扯了扯衣领,“还好。”
“怕吗?”
若茗轻轻地摇了摇头,旋即又微微点了点头。
“前日情况危急,我们一行人被打散了,我带着你连夜赶到滁州城,将你安置在这里,又着人照顾你,一切安排妥当,我才离开去和轩逸会合的。”安琛泽温声解释着。
想到自己醒来之后,身边皆是陌生的人,内心诸多恐惧,若茗的眼圈红了,她轻咬着嘴唇,软软地应了声:“嗯。”
瞧着若茗这个样子,安琛泽正要开口再安抚她几句,只见侍女推门而入:“姑娘,我寻了我家夫人的帷帽还有披风。”
“嗯。”若茗抬手摸了摸披风。
“你侍候姑娘穿上,我在偏房等着。”安琛泽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