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侍从慌忙间关上了房门:“您没事吧?”
上房内的格局是书房的样式,除了正中放置的桌案便是三面环绕的书架,三个方向均放置了三排书架,而每一排书架都由无数个小格子组成,每一个小格子都分类标记堆放了各地的信件及密函。
桌案上各地的密函、书信堆得小山一样高。
听到侍从“关切”的问候,满满的信函之中,幽幽地冒出了一个头,只见他揉了揉鼻头,语气哀怨:“谁想我?”
“是阁主想您了。”侍从恭恭敬敬地。
“那还是免了,本公子消受不起。”说罢,他继续将头埋在桌案上。
这位公子,便是玄武阁上下都要尊称一声“三公子”的祁钰,祁家排行第三,单名一个钰字。
往日里最是注意自己翩翩佳公子形象的祁三公子,此时正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趴在桌案上,细细看去,他的下颏都已泛起了细密的胡碴。
“三公子,阁主又传密函询问是否已找到千小公爷。”
听到这儿,祁钰心里愈发烦闷,他身子向后一仰,顺势瘫软在太师椅上:“催催催,加急的密令你们黎堂主已经发了三道,找不到他千大公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见侍从一脸吃瘪的样子,祁钰站起身来,随手理了理衣衫,余光瞥了一眼下摆抚不平的褶皱,心下更憋闷:“你们黎堂主呢?”
“属下不知。”侍从眼神躲闪。
“一天天的,这么悠闲?留本公子一个人在这儿累死累活?”祁钰语气忿忿,他使大力气扣上了竹筒的塞子,“去将你们黎堂主找来,真当本公子是来奉献的?怎么什么级别的信函都送到这里?”
侍从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他面无表情,语气平和地说到:“黎堂主已经着人将您记在曲院风荷的账目都结清了,请三公子安心,都是走的阁主的私账。另外,黎堂主交代,请您务必回复所有往来信件及密函。”
听到这儿,祁钰的心凉了半截,他神色愤然:“这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黎堂主说,这些是您已然答应了阁主的。”侍从依旧面无表情。
“答允你们阁主的事情我自会做到。”祁钰白了他一眼,向外走去。
“黎堂主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千小公爷,阁主回帝都是一定要见到千小公爷的。”
“放心,孰轻孰重本公子还是拎得清的。”祁钰走到廊下,他早前着人放了个藤椅在这里,又嘱咐要用今年新进贡的上等丝绸细细包裹。
他舒展了筋骨,顺势瘫软在藤椅上:“吉婶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个……属下不清楚。”
“你们玄武阁便是这般招待客人的?”祁钰大爷似的瘫在椅子上,突然,他直愣愣地盯着侍从,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那本公子点菜好了。”
听到祁钰开口说要点菜,侍从的眼皮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想起不久之前祁钰说要点菜,而后折腾了一干人等跑前跑后。此时的他迅速地做了决定:“属下这便去小厨房。”
说罢,他飞快地逃出了院子,生怕祁钰再多说一句另生枝节。
院子里景致很好,这方院子,是安琛泽花了大价钱买来,又请了工匠重新修缮的。
祁钰慵懒地斜倚在藤椅上,眼神迷离,目光涣散,他自言自语道:“找找找,天晓得他千大公子又在哪个山窝窝里寻野草,挖树根的。”他百无聊赖:“要我说,这事儿不急!寻不寻得到他千大公子,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