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沉,未发生的事情但可能以后会发生,你会担心吗?”沈慕晚问道。
“不会。”郗沉可以看到太多可能发生的事情了,要是每一件事情他都担心,那就不用睡觉了。“事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人去推着前进的。不要杞人忧天。”
“是我想多了。”沈慕晚勉强的笑笑。自从醒来之后,面对家里人愧对自己的逃避,太后的突然逝世,沈慕晚不是无动于衷的。可是她不是个小孩子了,还有那么多人在关心自己,她不能表现的太脆弱了,本来身体就很让人担心了,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了,可是所有的情绪还是憋在心里的。这一场梦更是让她心里乱成了一团。“今儿个借你这儿睡了不介意吧。”
“你随意,只要半夜不再突然来掀我被子。”
沈慕晚……说的她好像是什么色中饿鬼一样。
沈慕晚虽然是睡着了,但睡得并不安稳。
醒来的时候就听豆子说秦夕衡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来国师府了,已经在前厅了。
秦夕衡自己坐在前厅,身为主人公的郗沉出来打了个招呼便忙自己的去了。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明明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晚晚还说要早些回来陪他,可他只等来了要休息在那个奇怪的大宅子里的消息。今早上想去接晚晚的时候,又被告知半夜晚晚去了国师府。
沈慕晚见到秦夕衡的时候有些恍惚,她见到了多年后的秦夕衡。那个秦夕衡,说真的和现在差距挺大的,那是个真杀人不眨眼的人物,而且无情,仿佛他眼中的都是草芥。她眼里的秦夕衡一直是个虽然总是没什么表情,但是很好看透,很简单善良的人。
她不觉得她看错了,只是觉得她没有真正认识秦夕衡罢了。
“来接你回家。”秦夕衡温柔的道。
沈慕晚笑笑点点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可秦夕衡还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晚晚没有欠他的手,和他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两个人都不愿意在国师府表现什么,直到上了马车,秦夕衡握着沈慕晚的肩膀开口问道:“晚晚,发生什么了吗?”
沈慕晚眨眨眼略显俏皮地道:“突然想到,如果当初与你成亲的不是我,你应该也是一个很好的夫君。”
秦夕衡一愣:“怎么会这么想?没有如果,我不会娶除了你之外的人。”
沈慕晚突然笑出声音,要不是见过那条世界线她估计也会当真觉得很感动吧。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秦夕衡篡位,还是害怕他的感情都是假的。
“我说笑的。”沈慕晚挥开秦夕衡的手:“你最近太忙了,如果出门需要你把事情全都堆到一起做的话,就不要出门了。”
秦夕衡不明白现在什么状况,看起来沈慕晚好像并不是生他的气:“你的身体最重要,我只是忙一阵子而已。”
“我自然不会忽略自己的身体,不如,我先带些人去星河看看,那里没什么危险,离京城也不是很远。”沈慕晚提议道。
秦夕衡一紧张,抓着沈慕晚的手担心地看着她:“是身体不舒服了吗?我们直接去沈家。青山!”
沈慕晚赶紧捂住秦夕衡的嘴,哭笑不得:“没有,就是……想出去散散心了。”
秦夕衡拽下沈慕晚捂着自己嘴的手:“好,我们回去收拾收拾就出门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沈慕晚看着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男人,很难把他和梦境中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梦境中的事情与现在不是完全不一样吗,何必要想那么多呢。沈慕晚一边在劝自己,一边在与之作斗争。
最后无奈的捂住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没那么狠心能一下子离开秦夕衡。自己那么在意梦境中的经历,不也是在意秦夕衡。
皇帝刚下了朝便看到洪公公心虚地笑嘻嘻的递了个折子过来。
皇帝还没看,但知道准没好事儿:“谁递上来的?”
“秦世子送过来的。”
皇帝接过来打开一看,不由得气笑了:“这折子估计是宜乐写的。”秦夕衡那么正经的人,在折子上可不敢这么犯浑。“随他们去吧,叫秦夕衡把手边的事儿交代好了再走,别跟宜乐似的说跑就跑。”
“是。”洪公公心里想,也就是秦夕衡是宜乐郡主的夫君,不然哪有这么容易说辞官就辞官的。不过这秦家世子也真有一套,好好的前途,南书房啊,那可是大部分人努力一辈子也到不了的地方,人家说不干了就不干了。
沈慕晚也没成想秦夕衡真的就把折子这么送上去了。他们从国师府回来之后,秦夕衡就说要辞官立马陪她去星河。沈慕晚也想逗逗他,便随手写了个很欠揍的请辞的折子,没成想秦夕衡看完还真立刻送进宫了。
沈慕晚……
“南书房耶,有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呢,你说辞就辞啦?不后悔?”
“你不相信你夫君的能力?我想回南书房还是能回的。”秦夕衡不是一时冲动,他本来想抓紧把手边堆的事情办了也是要长时间告假的。只要远离政治圈子,是告假还是辞官没有太大区别。只是这职位的确也是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果辞官下次还得从头做起罢了。
秦夕衡也在反思自己,他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可沈慕晚身体现在不好,做什么都受限制,耳朵更是听不见,终日只能在家,心里一定很难受吧。是他考虑不周了,他们应该第一时间就先解决晚晚的身体问题的。
沈慕晚叹了口气,摸着秦夕衡的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别对我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