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地脚步声渐渐清晰,约莫到门前停止,紧跟着的自然是干净利落的叩门声。
南棠示意啸空前去开门,啸空不太情愿的慢慢挪着步子,打开房门,来者竟是此时最应该又最不应该出现的人--楚千凝,姑娘妆容精致,面色却十分冷峻,眼神更是清冷的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啸空硬着身子,刻意的想阻拦一下,无奈身后南棠的指令已传来,这才不得不将身子往旁边一侧,让楚千凝进了门。
楚千凝看到满头鲜血的莫,出乎众人意料的并没有失声大叫,像是早有准备似的默默走过去,弯下腰对莫轻声说:“疼吗?”
莫诧异的望了望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嘟囔了句:“还好。”便将头埋的更低了。楚千凝也不再多问什么,起身径自走到门口放脸盆的地方,从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到脸盆中,再将脸盆端到莫的脚边放下,收了收裙子,慢慢蹲下。紧接着,又从袖口中取出棉布和帕子,用帕子沾了点水,轻轻地擦去莫头上的血渍,再用棉布小心翼翼的将莫的伤口包扎好。
莫任由她将自己摆布,其他三个人也是凝声静气的看着她熟练地包扎,没有任何人去打扰她。直到她包扎完,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墨色药丸,又起身从茶壶中倒了一杯水,连药丸一起递给莫,示意他服下去,莫没有半点迟疑的照做。
“我可以带他走了吗?”楚千凝起身将茶杯放回茶桌上,淡淡的说,声音不大,但是这句话语气之冰冷,犹如一把利刃能够同时扎进其他三人的心中。
“千凝,你不问问他是怎么受伤的吗?”南棠知道楚千凝心中有火,故意问道,此时她宁愿楚千凝发通火,将怒气撒出来,也比这样憋着好得多。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除了会欺负他,还会欺负谁?还敢欺负谁。”楚千凝刻意的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
“谁欺负他了,是他自己多管闲事,本来没他什么事的,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啸空没好气的说,原本将梦千酒伤成这样,他心中是有些愧疚的。但是见楚千凝冰冷的怼南棠,心中的悔意立马烟消云散,说起话自是也没有再留什么情面。
“他多管闲事?哼,你给我说说怎么就叫做闲事。你插手穆星辰和南棠的事就不是多管闲事了?穆星辰有事他能不管吗?敢不管吗?这屋子里的人,他敢惹哪一个,就是你,他也不敢惹吧。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一句话说错了就要被打成这样啊。你也就敢打打他吧,其他人,你敢打谁?”楚千凝被点燃了怒火,原本想忍一忍一走了之,无奈莫被打成这样,还要被埋怨多管闲事,心中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只能爆发。
“不是,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啸空无奈的吐了吐舌头,辩解道。虽然这事是他做的,但是楚千凝又不在场,怎么不问问清楚就一口咬定是他,他心中不满道,好像满屋子都是好人,就他一个坏人一样。
“哼”楚千凝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这一声中的不屑,简直是将鄙视装进骨子里。“难道你还敢做不敢当不成?”楚千凝直了直腰板,嘴角微微朝上,一脸鄙夷的盯着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