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公子的长相气度,断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有内力,身怀武功,若是今后知道自己……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大夫抬头,满眼惋惜的看着榻上的少年,“怕也是接受不了啊。”
休休深吸一口气,她顺着大夫的目光望去,眉心微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大夫无奈摇头。
休休一僵,手指在身侧攥紧了衣摆。
“敢问姑娘,不知那位公子,是你何人?”大夫忽然问。
“他……”休休刚开口,便蓦地顿住了。
她本想说凤容是她的弟弟。
可漏洞太多了。
“他是我夫君。”休休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已经和离了。”
大夫瞧着休休的目光顿时怜悯了起来,“看姑娘衣着,想来也不是富裕之人。就算公子侥幸捡回一条命,后续治疗……也得花不少银子。”
大夫这是,劝她放弃他。
休休紧锁着眉,有些犹豫了。
“望姑娘,三思而后行。”大夫说完,便出去抓药了。
休休走到榻前,坐了下来。
“不,不要走……”少年似又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境,眉心紧皱,一直喃喃个不停,额角冷汗直流。
休休伸手,替他拭去了额上的汗。
她默了好一会儿,咬了咬牙,才小声开口,“罢了,说好要救你的,总不能食言啊。”
休休起身去找了大夫。
听完她的决定,大夫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将药递给了休休,“姑娘不后悔便好。”
“多谢大夫。”休休接过药,从布包里翻出荷包,“一共多少银两?”
“五钱。”大夫说。
休休拿银子的动作登时一顿。
五钱。
若是看病只要这么些银子,渡妈妈当初也就不会不管她了。
“大夫,我有银子的,您只管说。”休休道。
“不必了,老朽也未做什么。”大夫摇头,颔首轻笑,“既然姑娘不愿放弃,以后若有什么帮得上忙,不懂的地方,可尽管找老朽。”
休休重重鞠了个躬,温言道,“谢谢大夫。”
大夫笑,“医者仁心,这本就是老朽应该做的。”
休休拿了她最大的一锭银子塞入大夫手中,“请您务必收下。”
“不用那么多……”大夫话音未落,休休继续说,“我日后定是要麻烦您的,您若不收,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那……好吧。”见休休如此坚决,大夫只好收下,“你是个好姑娘,公子遇得如此真心待他之人,竟不知珍惜,是他没有福分。”
休休羞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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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休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她将盆放在小凳上,在床沿坐下,看着床榻上已经昏睡了整整一日的少年。
休休拿出一块沈倾柔落在她这儿的绢帕,沾了水后,轻轻擦拭着少年的面颊。
忽略他脸上的血痕。惊艳的眉眼,卷翘的长睫,高挺的鼻,薄薄的唇,再加上眉心一点朱砂,人间绝色。
真是好看啊。
休休撇嘴。
“六六,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就是说。
人比人,气死人。
零零六,“……”
它需要冷静冷静。
谁能告诉它,它不过是去商店囤了些零食的功夫,宿主就捡了一块碎片回来?
休休轻触上自己的额角,不等零零六开口,自顾自的说道,“六六,我这副相貌,真的不会丢了你们快穿界的脸吗?”
碎发后,藏着一道深深的疤,无法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