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被赐予主姓,想必是主子身边最为信任之人,怎会伤成这样后,又被伢子卖入这满月阁?”休休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
凤容轻垂着眼眸,沉默半晌,“树大招风。身为太子,自是有数不尽的仇家。”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手微一用力,小破碗就那样碎了。
沈休休看了看碎成渣渣的瓷碗,又看了看凤容一口没喝全撒在床褥上的药,她眼眶红了一圈,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药多贵啊!
她本来就穷,现在好了,穷上加穷!!!
休休吸了吸鼻子,努力将泪憋回去。
人家刚来,也不是故意的。褥子可以再洗,碗也可以再买,就是他的手……
休休拿出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银两,微微叹气。
多了一个人,看来她要更努力的洗衣裳,挣些外快了。
“你哭什么?”凤容拧眉。
“没……”休休摇头,捉过凤容的手,为他清理掌心的碎瓷片。
她想:小七眼睛看不见,耳朵倒是灵的很。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自己撒气啊。”休休认真道,“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不像她。
不仅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冬天还会冻疮,疼得厉害。
炮灰实惨。
“留疤?”凤容讥笑。
他在乎吗?
“小七,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休休安慰道,“活着就是希望啊。”
她才不要那样凄惨的死去。
不管她作为洛云裳,还是沈休休。
凭什么配角就注定逃不掉这样的命运?
她不信。
“你说的不错。”凤容忽的勾唇轻笑一声,“活着就是希望。”
既然老天都认为他命不该绝,他就更应该好好的活着,将被夺走的一切,全部拿回来。
“小七,对方恨的是你主子,又不是你的仇家,为什么对你下手这么狠啊?”
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给太子一个下马威。”凤容说。
“此次执行任务,我被同伴背叛。”他模棱两可的答,“被抓后,他们日夜折磨于我,想要逼我说出有关主子的情报……”
“太子不救你吗?”休休又问。
“他为何要救我?”凤容看了沈休休一眼,不解。
休休怔愣一瞬,“你不是他的属下吗?”
最重要的是,在原剧情中,男二是个非常温润如玉,且重情重义的君子啊。
凤容唇角一勾,低头,眼底闪动着狠戾的光,“成大事者,须得顾全大局。冲动或妇人之仁,那不是仁慈。”
“是愚蠢。”凤容嗤笑。
休休:“……”
不会说话就憋说话了!
“你可知,我中了什么毒吗?”
凤容忽然问。
“好像是,顾……”休休歪着脑袋回忆,“顾盼?”
“顾盼啊……”凤容扯了扯唇,眉眼间不动声色的浮上戾色,嗓音酝酿着暗涌。
“你知道此毒?”休休瞠目结舌。
等等。
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