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止血,您能不能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关右右开口叫住他。
陈老舅新奇地看向关右右,他一直觉得自己医术一般,但是附近没有比他更会治病救人的。
他颔首,“我看着你......”
“要麻烦您和张嫂子在屋外等我一会儿。”关右右拒绝。
这是刚刚来的路上,三三紧急通知的,她不能把止血丸暴露在人前,在这个黑黢黢的社会,止血丸很可能会成为要了她命的东西。
陈老舅点点头,他能理解,他的东西也是非徒弟不教的。
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小关丫头有这等本事,但万一结果是好的呢,陈老舅自六岁跟着师父学医,便见过太多没救回来的命。
他愿意一试。
陈老舅让院里来看热闹的妇人把张寡妇带出来,张寡妇刚才哭嚎了好一阵儿,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被带出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
看见关右右自己进了李小然的屋子,张寡妇便狠狠瞪着关右右,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
她在自家院子里,在周围妇人的压制下动不了,就破口大骂,骂关右右克人的命,她儿子就是因为给她当了徒弟,才会出了这回事儿的,说关右右就是命硬,克人,说下一个没命的就是陈家。
关右右不愿搭理她,径自进了屋。
站在张寡妇身边的人跟她说,“小关说,她会止血,要进去救你儿子的命。”
那妇人的原意是想替关右右解释一句,也让张寡妇在这儿消停一会儿,念念人家的好。
但是张寡妇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关右右就是要进去亲自要了她儿子的命,要不然怎么就不让人看着呢,有什么不能看的。
她四周的人也懒得再理她了,只是抓着张寡妇的胳膊,不让她往屋里去。
陈老舅明明白白地说了,他救不了李小然,那他们村里,乃至隔壁几个村子里,都没人有那能耐。
关家丫头愿意出头,救得了就是人神通广大,救不了又能怎样,人都被陈老舅说准备后事了。
也就是张寡妇,向来是个拎不清的。
张寡妇喊的累了,瘫在地上也不动了,就是愣愣地盯着屋门,也不知道是在想关右右救了她儿子,还是再想让关右右在众人面前丢了人。
止血丸见效很快,不到一柱香时间,关右右就推开了门,叫陈老舅进去。
瞄到人群中的张寡妇,关右右什么都没说,跟着陈老舅又进屋去了。
陈老舅给李小然用了很多药,内服的,外敷的,中途还让跟着的徒弟回家里一趟,说了一堆药材的名字。
张寡妇站在屋里的角落,什么话都不说了,表情呆滞地看着床上的李小然,等着陈老舅说最后的审判。
“行了,”陈老舅结果徒弟递过来的水囊,不顾形象地“吨吨”喝了几大口,“死不了。”
“今天晚上估计得发烧,我把药包好了,他要是烧起来了,就给他煎药吃,我明天再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