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厚朴心下冷笑,“张公子这药……”
张效诚解释,“听闻最近患了咳疾的百姓越来越多,张某心系百姓,几番思虑,觉得还是要拿出来,它在我手中也不过是一死物,在康济堂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
陆厚朴推开陶罐,“凭张家的能力,自己开个药铺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要推给我们康济堂?恕陆某不能接受。”
张效诚暗道陆厚朴不上道,又无可奈何,他辛辛苦苦绕这么大一圈还不是为了搭上陆家,陆家与朝廷关系就可以值得他将这个药方交出来。
若非如此,他早就把这个卢橘膏的项目自己吞了。
陆厚朴让人试药的事情虽然不属于秘密,但是少部分人还是知道的,再加上张掌柜暗中使了手段打听。
陆厚朴平日很少关系这种事,所以并不知道苏娴他们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导致这卢橘膏的药方流落张效诚手中,也为他自己招了个麻烦。
这麻烦早晚会来,只是因为此事提早来了。
张效诚几番说道,陆厚朴都推脱不接受,事关人命且张效诚来意不明,谁知道他挖了什么坑给他跳?
他陆厚朴不求将康济堂发扬光大,但也不能让康济堂毁在他手里。
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确,老老实实的守业就好了,外面的天下就交给他大哥吧。
张效诚干笑一下午没被留饭,就连陆当归的面他都没见着,想吐血的同时还得强笑,“天色已晚,那张某就先行告辞,下次再约陆兄。”
陆厚朴哈哈笑着说一定一定,送张效诚离开后就拉下脸,“张效诚是怎么得知那卢橘膏的事情的,找人去打听打听。”
柯大夫得到吩咐就退下来。
陆厚朴刚做上饭桌,还没来得及接收到陆当归浓烈的父爱关怀,柯大夫又回来了,“木小郎来了,在药铺门口等着。”
陆当归问道,“就是那个给你推荐卢橘膏的小孩?”
陆厚朴点头,忙塞下一口米饭。
陆当归还不知道药方已经被张效诚的人拿走了。
“天色已经晚了,让人带来家中吧。”
柯大夫应道又退下了。
陆厚朴觉得这事得跟父亲说,在木子过来的过程中,陆厚朴一字不落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张安民这老头子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陆当归冷哼,显然对张安民的为人很了解。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跟罗家打交道却不跟张家来往的原因。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这张家不遵守还破坏行规,不想跟他来往的人多的是。
强取豪夺的富贵,只能显贵一时。
张效诚明显得了他爹的真传,只是从明面改成了台下,暗地里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
木子浑身冻的发抖,脚已经冻僵没有过什么感觉了。
虽然他是交给了张掌柜,但是,他不能不来说一声,如果康济堂接收了张掌柜的卢橘膏,就必须要注意一点。
陆厚朴看着嘴唇变紫黑色的木子,挥挥手,“下去换套衣服,暖暖身子先,他这样子影响我的食欲。”
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一巴掌,不用说,肯定是他亲爱的爹给他以最沉重的父爱。
木子拱手弯腰感谢,“谢谢陆掌柜,家里他们还等着我,我跟您说完就马上回去了。”
陆厚朴瞪眼,“你什么样子你心底没点数?没等你走出漓水县城门就倒了。”
木子还想说什么,陆当归摆手,“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爱护自己,老吕啊,带他下去,别年纪轻轻就丢了命。”
身边的老吕来拉木子,木子不肯,说道,“陆掌柜,今日失约是我的不对,这各中原因我也不多说。若是有人来给您介绍了卢橘膏,请您要注意,这卢橘膏处理不好是会有毒的。”
陆厚朴立马坐直。
心下暗道
果然,这小狼崽子定是有所图谋!想谋害康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