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伸手阻止他的话,道:“不必了,今日忙活了一日,浑身酸麻,贵地暖和,烘的我脑仁疼,正好活泛活泛,随我的侍从一同骑马回去就是。”
吴知县犹豫:“如此,岂不怠慢?”
秦怀璧道:“不必客气,我们走吧。”
后一句话是对着江楚珩说的,江楚珩与她对视与一处,便复又道:“大人放心,属下已备了快马给大人,大人随我前来便是。”
吴知县亲自送了两人到门外奉上了那玉如意,秦怀璧在江楚珩的搀扶之下勉强上马,江楚珩接过包袱,秦怀璧与吴知县道了别,二人便并肩踏雪而去。
吴知县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略过一抹道不明的光。
待确认无人盯在身后二人飞驰的驾马动作便缓了下来,周遭静悄悄的无人,空巷萧条,大抵如此。
秦怀璧率先开口,话中带着些不悦:“你来的也太慢了。”
江楚珩笑道:“也便是我发觉了你未曾回府,换做别人恐怕也发现不了,只是你留下的‘口天’这一线索也太过隐晦,微臣只是个小小的武将,又不是文官,能够发觉已算不错了不是?”
秦怀璧翻了个白眼,道:“少扯。宛如他们怎么样了?”
江楚珩道:“微臣已安排了沉沙护送,想来不会有事。”
说着他又饶有兴致地看向秦怀璧道:“公主能够孤身一人全身而退,本事果真不小。”
秦怀璧表情不变:“这话什么意思?”
“微臣查验了尸体,尸体的致命伤虽是勃颈上的砍伤,但双手筋都被挑断,眼睛也碎了一只,显然在被杀前就已没了攻击力,而伤口皆同微臣肩头上的那一下子大小一致,显然是公主的杰作。”
江楚珩的话让秦怀璧眼神暗了暗。
江楚珩没有看她,只是低声道:“下手这般狠辣,利落,却不像是我从前认识的小公主的作风。”
秦怀璧咬唇。
她沉声道:“怎么,难不成有人意图欺辱于我,我还不能明哲保身了?”
江楚珩摇头道:“公主误解。”
秦怀璧猛地勒住缰绳。
“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楚珩紧随其后,他一扯,马头便调转而回。
天色已晚,乌云蔽月,一时起了风来,卷起零星雪粒化作蒙蒙薄雾,将二人周身包裹。
江楚珩端详了她半晌,终于是出了声。
“是我未曾照顾好公主,竟让公主需要屈尊自己动手,凭白脏污了公主的手。”
秦怀璧面上的神情这才淡漠。
她一夹马肚子,边走边淡淡道:“是我不甚暴露了身份惹了人来,又与你何干?你我萍水相逢,我既未曾怪你,你大可不必往自己身上揽责。”
她未曾回头,只听到身后的江楚珩有些失落的喃喃着。
“公主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苦楚,竟从那个心软爱哭的姑娘家变成了这样一个杀伐果决之辈……
“微臣,当真心痛。”
江楚珩的话让秦怀璧眼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