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翱勾唇。
“这还有点意思。”
……
二人的筹谋秦昭昭姐妹自然是不知道的,这连着几日宫中都不甚安宁,慎贵妃也不知在忙什么,常常也是不见人影,连带着旁人也不见了消息。
如此秦怀璧却也乐得安宁,左右出门应酬也累得难受,倒不如在屋里好好消遣两日。
更何况除夕前后她得了三个宝物,这短短几日的工夫,还未曾把玩够呢。
这第一样自然就是秦昭阳送来的小银狐。
那小银狐的腿脚已然大好,这几日的工夫便上蹿下跳的,将个荣华宫上下左右地看了个遍,恨不能再多长出四条腿似的。
三日前秦昭昭撑着面颊,挠着那小狐狸的下巴,问道:“这小狐狸能跑能跳的,咱们总不能真的唤她‘四嫂子’吧?若被四哥知道,把咱俩当场葬入玉骨园都说不准。”
秦怀璧仔细想了想,道:“明珠……你觉得如何?”
“昔君视我,如掌中珠,何意一朝,弃我沟渠……”
秦昭昭缓缓吟道,面色有些纠结,道:“用此名,是否太过哀怨了些?”
秦怀璧气恼地轻拍了一把,打开她的手,抱着银狐便跑出温庆殿到院中赏梅去了。
而此刻想到此事的秦怀璧则不由得嘀咕。
“什么何意一朝,弃我沟渠?讨厌。”
她逗弄着明珠的脸颊,面上漫上浅红,自言自语道:“明明是‘又闻珩璧之独照,不见掌上之明珠’才是……”
正自言自语地呢喃着,那边茗青已抱了个画轴来,询问道:“公主,这萧画仙所绘的《纸鸢图》可要收起来?”
秦怀璧坐直了身子,道:“收起来做什么?萧画仙画技过人,一张画价值千金,又是昭昭为我弄来的,我自然要好好挂着,也好让旁人眼馋眼馋。”
茗青噗嗤笑了。
她踩上矮凳,边挂那画边道:“本以为公主如今较之从前运筹帷幄,处变不惊,做事从容,却没想到公主现在还是稚气不减,竟也因这萧画仙之盛名生了骄傲来。”
秦怀璧哼了一声道:“我就优越!旁人想要还没有呢。”
茗青笑道:“其实这画不算什么稀罕物,太后也有,天下合了萧画仙眼缘的人都有。可您身上这裙裳,奴婢却敢说,必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秦怀璧闻言下意识地便低头望了下去。
今日她倒是未着红衣,却罕见了穿了一身黛蓝色的广袖裙裳,愈发凸显出她愈加清透无暇的双眼,雪似的肌肤。
虽是蓝色,可黛蓝不似天青,总归是太过深沉,尤其是秦怀璧这等还未及笄年岁的少女,稍稍不注意便穿错了模样,惹得人发笑。
可偏偏这条裙子裁剪极巧妙,虽是深色,却在面上绷了一层水似的绫罗,用高超的苏绣绣了繁复的闲云野鹤,衣领袖口都绕了芍药暗纹的金边,裙面上又用切割多边的各色奇异宝石点缀其上,在深色的布底子上灯下一晃便是炫目非常,整件衣裳好似是将一整块晚间的天幕割了下来做成了衣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