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的神色有些黯然:“放心吧,我就算在宫外住个十年八年的,想来父皇也不会在乎我去了哪里。你既然是我四哥的师弟,你便派人去跟我四哥说一声我在你这便是了,想来四哥会帮忙告知母妃我的去向的。”
江楚珩看出她神色有异,便坐在了她的床边,口中道:“今日不是慎贵妃的封后大典才对么,你为何还称呼慎贵妃为‘母妃’?”
秦怀璧默不作声,半晌,她忽然伸手,搂住了江楚珩的脖颈,将脸深深地迈进了他的颈窝。
江楚珩被她抱的一僵。
虽说从前二人也并非没有过比这般更为亲密的行为,可无论是搂抱还是亲吻,大多是他主动引导举止,秦怀璧少有这般主动过。
他习武多年,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上人在怀,心弦稍经挑拨,便乱了。
明明未曾喝过酒,此刻却晕晕乎乎的,似是有些醉了。
他呼吸加重,却又不舍得推开,便也任由她搂着,感受着她呼出的带有微香的热气喷洒在自己颈窝。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秦怀璧的腰身,抚摸着那一头绸缎似的黑发,尽量让自己喘着粗气的声音显得正常些,然而出口却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有些令人不可置信地温柔。
他道:“公主,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怀璧抱的又紧了些,道:“别动,我现在心思很乱,想静一静。”
她闭眼,嗅着江楚珩身上淡淡的血腥气,那是征战多年才会留下,令人有些胆寒的气息,可这在外令人胆寒的男人,偏偏对她是说不出的温柔。
他的骄傲,似乎在她跟前总是似有似无地变得一文不值,甚至带着些说不出的自卑。
喜欢一个人,或许就会是这般,总是无论如何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所爱之人。
就如从前的她,就如此刻的江楚珩。
然而即便爱人就在怀中,今日发生之事还是不由自主地钻入脑海,让她眼热,不自觉地便流下泪来。
似是有走马灯同眼前略过,惨死的昭昭,被断了双腿的自己,被辱而死的慎贵妃和顺嘉帝,山巅之上被江楚珩骤然推开的吻……
前后两世的委屈似是在这一瞬间爆发,秦怀璧下意识地狠狠咬在了江楚珩的肩头,江楚珩猝不及防,痛的不自觉发出嘶的一声,在麻木的刹那还咬紧了牙关,任由秦怀璧噬咬。
秦怀璧这一咬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锋利的牙尖刺破布料和肌肤扎入其中,渗出殷红的血,染红了秦怀璧的齿尖。
腥甜的味道在舌尖处绽放,似乎有什么野性的东西在悄然萌芽,让秦怀璧莫名烦躁。
她更加贪婪地吞咽着江楚珩的血,身体却愈加燥.热,让她想重新将自己扔回雨中,浇灭那一团不可言说的烈火。
她怀中的江楚珩的喘气声也是愈加粗重,他先前还默不作声,片刻之后却忽然忍无可忍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接着他不顾一切地一把紧抓住秦怀璧的肩将秦怀璧推开,边喘着粗气便低声道:“公主……你弄疼微臣了……”
秦怀璧心中的火随着他的话而迅速蹿腾而起,她不顾唇角沾着血,捧着江楚珩的脸便吻了下去。
她的双臂箍的那样紧,江楚珩一时竟是动弹不得,二人便双双摔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