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昭气结:“秦怀璧!”
秦怀璧倒在床上哈哈大笑。
笑够了她也不再逗秦昭昭,道:“说起来我在这不知宫中近况,母后和翎儿可还安好?”
秦昭昭道:“翎儿长的可快了,母后自从做了皇后便震慑后宫,铁腕公正,全然没有从前那软弱的模样,后宫众人现在都以母后马首是瞻,威风得很呢。”
闻言秦怀璧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她本还担心母后性子太过温软不能震慑六宫,如今看来竟是她担忧的多余了。
不过想来也是,避宠时尚能保住贵妃之位,甚至生下幼子,连后位都是她想要就要,可见对笼络顺嘉帝的心的法子,她必然是手到擒来。
然而秦昭昭那笑眯眯的表情忽然回归严肃,接着她一骨碌便爬坐起来,凑近秦怀璧低声道:“怀璧,我听说二皇兄如今深的父皇欢心,不日便会被封为太子。”
秦怀璧点了点头。
义王秦昭易庸碌无为,齐王秦昭文被柳妃连累,如今早没了夺嫡的资本,武王秦昭阳是属于将皇位捧到他面前他都不肯碰一下的主儿,皇后亲生的秦昭翎尚且不足一岁。
当初因惠妃母子出手相助,新后自然要投桃报李,秦昭明被封太子之事,自然意料之中。
秦怀璧想到此不由出口道:“我还奇怪,当初母后为何忽然利用生辰宴而诬陷柳妃,原来是为了让父皇对柳妃母子生疑厌憎,如此说来,怪不得母后在封后大典中忽然这般反常举止,若成婚后他二人恩爱如初,只怕父皇必会迫不及待地封翎儿为太子,到那时,惠妃母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活撕了母后和翎儿这个襁褓婴儿才怪呢。”
秦昭昭道:“可不是?母后为了咱们姊妹,当真是机关算尽了。”
两个姑娘又说了好一会儿话,也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夜色已浓到了时辰,二人说着话,便是眼皮打架,不一会儿就横七竖八地睡倒了。
花香寥寥,随风沁入屋中,便是最为完美地掩盖住其中一抹迷香气息。
那是蚀骨的甜香。
门口的守卫门亦是昏昏欲睡,终于,在秦氏姐妹二人睡去的半刻钟后,他们便各个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一抹紫影悄然而落。
皎月如水,隐约可见紫衣男子肤光胜雪,绝色容颜上一双桃花目即使在月光之下亦是熠熠生辉,绘制了山水的折扇在他手中翩跹若舞蝶。
他的俊美不似人间所有,反而如梦似幻,如同月下而生的一缕幽魂,夺魂摄魄,蚀骨销魂。
骨节分明的手纤白而骨节分明,掌中扇首悄然将门推开,紫衣男子无声无息地跨入其中,慢条斯理地绕过屏风,一双深情的桃花目透过半透明的纱帐望向床榻上的少女。
少女杏目紧闭,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容颜尚还娇憨可爱,却已初见其美人雏形。
都说温庆公主容色艳绝京城,可他单凭一双看遍天下美人的眼却敢断定,假以时日,待秦昭昭的那抹青涩完全褪去,必然名动天下。
可他,偏偏想在天下人发觉她这颗尚未完全绽放出光华的明珠前,将她占为己有。
形状完美的喉结在雪白的脖颈上上下滚动,鬼使神差间,扇首无声地将纱帐挑开,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少女的腿弯脖颈,转瞬间,他已踏月而去。
整个侯府,寂静如斯。
方才的不速之客好似一场错觉。
无声无息,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