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断的帷幔彻底将二人拢住,王成乾目瞪口呆,不知何事。
须臾,暴跳如雷的叫喊:“赵翊,你他娘的到底搞什么?”说罢,忍无可忍大步往赵翊二人走去。
时隔四年,顾笙,不,应该是顾婉,再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滋味。
赵翊如出鞘的利剑,割裂着摄人的杀意,扣紧脖颈的手逐渐加力,顾笙唯有使劲仰起头,才能勉强吸入稀薄的生机。
随着王成乾逼近的脚步声,赵翊忽的压在顾笙的身上,凑近她的耳畔低喃道:“李同礼知不知晓,四年前被他灭门的顾家,还有个漏网之鱼?”
顾笙赤目欲裂,似有血泪溢出。赵翊的话如同四年前李同礼斩在她身上的刀,无须动弹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你二人到底有完没完?”王成乾要气疯了,一把掀飞厚重的帷幔,目之所及当场发飙:“赵翊,你他娘的色鬼投胎!”
赵翊将整张脸都贴在顾笙的颈窝里,乍一看真的色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被赵翊的人拦下,双方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就连谢继安和王五想要入内一看究竟,都被阻止。
屋内,赵翊眼波微抬,近在咫尺的小巧耳垂,似是上好的美玉,他眸色幽深,下意识的滚动喉结。
顾笙从未被男人如此轻薄,羞愤的恨不能一头将他撞死,可一想到他的威胁,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她因气愤而涨红的脸,落在王成乾的眼中,就成了情动的潮红。
这下子,王成乾不信也信了。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和一个无关的男人扯上关系。
但若这个女人贪图富贵,那就不好说了。可赵翊是什么人?他是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的另类,他能委屈自己找这样的女人冒充未婚妻?
真要如此...多半是赵翊疯了。
这般一想,王成乾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赵翊慢条斯理的站直身体,目光下垂与顾笙痛恨的眸子对上,眉心微皱,高声道:“王大人这次可瞧清了?”说罢,陡然转身,阴鸷的看向王成乾。
王成乾吃紧的面皮倏地露出恶意的笑,“那么快怎么瞧的清,”接着,轻浮的目光往赵翊的身后探去,“怎么不敢见人啊?难道说...她是楼里的妓子?”
只要能够恶心赵翊,王成乾绝对会全力以赴。
“卑职一直以为,能够坐到锦衣卫镇抚使的大人,最少不是那等粗鄙莽夫,可今日一见...”赵翊身后,皂吏青衣缓慢现身,“大失所望!”
“你....”
“大人是要恼羞成怒吗?还是说大人喜欢跟女子斤斤计较?若是如此,那大人的气量难免也太小了些。”顾笙语速极快,逼得王成乾噎住。
与女子争口舌,王成乾觉得很没脸,只能将转矛头对准赵翊,“赵翊,管管你的女人!”
“顾笙,王大人能够以屠夫的身份坐到南镇抚使,当属不易,所以锦衣卫上下对王大人一贯粗俗秽语都不甚在意,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原来如此...”顾笙拖长尾音,听的王成乾怒目切齿。
王成乾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出身。
二十年前,边关战乱,王成乾凭着一手杀猪的本事,带着家人逃离。后来学了一些拳脚当上锦衣卫,做了豪门鹰犬。
不过,他虽然急功近利却能屈能伸,就这一点十分难缠。
“赵翊,我信你没用,你得让皇上信。”刚刚还怒目切齿之人,突然狞笑着转身阔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