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冷笑,很不屑的问穆七:“他是谁?”
穆七像是很怕顾笙,连头都不敢抬,“扬州卫指挥使刘赋扬刘大人。”
顾笙听后恍然,原来他就是扬州锦衣卫最高指挥使刘赋扬,怪不得一股子凶悍之气。
要说刘赋扬是正三品的指挥使,赵翊只是从四品的镇抚使,官阶上差了两级,顾笙应感到压力才是。
所幸,赵翊本身就是京城皇帝的亲卫,到了地方上会不成文的自动抬高两级,如此正好和刘赋扬平级。在加上赵翊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钦差之衔,到了扬州谁敢怠慢于他?
因此,顾笙一点都不怕刘赋扬,反倒因为他送了嫡女给赵翊而心存厌烦。
她不由冷笑,“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说着,嘲讽的目光看向穆七,“有这样的上官,也难怪你家大人要来妓院嫖妓。”
“阿笙!”低斥的男声突兀的从甲子号包厢一众人身后响起,众人齐刷刷的让开一条道。
只见身穿银色绣梅曳撒服的赵翊跟在褐色襕衫的老者身后,缓步走来。
身后跟着五六人,这几人,无须多问便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官威,必是方棋口中的那些人无疑了。
到了门前,赵翊满是无奈的眸子看向顾笙,接着垂眸落在痛苦呻吟的金斗利身上,轻声吩咐:“穆七,赶紧将金会长送去医馆,不管用什么药,都要最好的,诊金有我来出。”
他那一眼无奈中包含宠溺的视线,被在场众人瞧的清楚,在听他如此说,哪个还不明白,勇闯云烟阁的泼妇是他赵翊的人。
金斗利听赵翊之言,也顾不上断指之痛,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含恨却不敢表现出来道:“不敢让赵大人破费。”
“金会长无须客气。”赵翊浅笑道。
金斗利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客气你妈!你的人将老子给打伤了,你他娘让我不要客气?
倒霉的金斗利被赵翊和顾笙双重打击下,差点没发飙,好在他谨记赵翊不止是难缠的锦衣卫还是京城来的钦差。
又因十指连心的疼痛,他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恨意和众位大人告辞,随着穆七去医治断指。
金斗利走了,赵翊冲着襕衫老者行了一礼,歉意的说道:“让胡大人看笑话了。”
胡宗庸浅笑摆摆手,“不怪你,是本官忘了你以成亲。”说着,温和的看向顾笙道:“想必这位就是赵夫人了。”
“大人,这件事怎么可能怪您呢?哪个男人在外不需要应酬?应酬的时候睡个女人又怎样?”刘赋扬抢在顾笙开口之前气恼的说道。
眼看顾笙皱眉,他奸笑的转过视线看向赵翊继续道:“赵大人,你好歹也是从四品的镇抚使,走到哪里不是前呼后拥?”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娶了这么个善妒的悍妇?她若是本官的女人,不知被休几百年,还能让她出来丢男人的脸?”
刘赋扬是武将出身,他的认知里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是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所以在看到顾笙行如泼妇,赵翊不斥责反而袒护的时候,实在忍不住要嘲笑一声。
“刘大人,别把管不住自己的那一套用在别人身上,因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这么渣。男人是需要应酬,可应酬也分很多种。”
“比如需要和上官,下属打好关系的聚餐,比如下值后和朋友的小酌,再比如有正牌夫人在场的宴席。”
“而你这一种就是最渣的一种,打着谈公事的名号跑到妓院里睡女人。”顾笙昂首淡定的回击,眉目舒冷极具压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