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嫚诗被夸的羞涩一笑。
“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我为何对你有恩?”顾笙斟酌话语试探的问。
方嫚诗柳眉微皱,不确定的反问:“恩人,你对奴家好像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当年那事闹得很大,谢大人的官位都差点没保住。”
十二岁的顾笙到底做了什么?难道那时候的顾笙就和谢继安认识了?
顾笙眸子虚闪,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香茗在口中余味留香,她却只当解渴。
“我伤过头,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她猛地抬头,锐利的望着方嫚诗。
方嫚诗掩口愕然,“怎么会这样?”
顾笙无奈摇头,“我也很想知道我撞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她重生在顾笙的身上,顾笙的后脑是遭受过重创的,至于那个重创是如何来的,没人告诉她。
方嫚诗眼底流露出心疼,柔声道:“八年前,奴家被人贩子迷晕拐到历城一个桩子上。到了那里奴家发现,年纪相仿且长相不俗的小姑娘竟有三十几人。”
“当时奴家害怕极了,也试图逃跑,可当奴家看到逃跑被抓回来的那些姑娘们被...”她说着,眼中浮现恨意和憎恶,“她们都还是孩子,那些畜生们...”
顾笙完全能够想象的到,那些长相漂亮的小姑娘,在一群没有人性的男人眼中,就是待宰的羔羊。
方嫚诗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饮下,继续道:“桩子上隔三差五就会有新的姑娘送进来,到了第三日...”她抬眸看向顾笙,“第三日,你和另一个姑娘被送进了桩子。”
顾笙眉心顿皱,“我?”
方嫚诗颔首,“是。”
顾笙紧皱眉心努力去想,可惜依旧一无所获,“那你知不知道另外一个姑娘是谁?”
“当时奴家浑浑噩噩只知道害怕,不敢靠近任何人。能记得你是第三日被送来,也是因为一姑娘高热三日没挺过去...”
哪怕已经过去了八年,只要一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方嫚诗就会沉痛的喘不过气。
她缓了缓心情,面上浮上感恩,“许是上苍怜悯,可怜我们这些无助的孩子,让您到了我们的身边。”
“具体的过程奴家并不清楚,只知道那天晚上,所有人贩子都吃坏了肚子,不停的出恭。也正是那夜,您带着我们逃出了魔窟。”
“但很快,您发现和您一起被拐来的姑娘并不在队伍里,您就让我们出桩子往东跑,那里有官差。”
“我们当时根本就顾不上问您为何知道桩外有官差,我们只拼命的往外跑,果真如您所说,在桩外不远的小树林里,我们遇到埋伏的官差。”
“见到我们后,新上任的县令谢大人就追问你在哪里,我们就告诉他您回桩子上救人了。谢大人安排人将我们护送回县衙后,就带着不多的几名衙差赶往桩子。”
“那段时间奴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到了半夜,谢大人浑身是血的被抬入了县衙。跟在后面的有您,还有痛哭不止的那个姑娘。全县的大夫都被找来,但他们都束手无策,说已无力回天。”
方嫚诗说着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掉落,“您知道吗?您就像是观世音菩萨,救了我们三十几人的命,也救了谢大人的命。”
“您将您自己和谢大人关进一间房子里,直到天明十分才出来,刚一出来您就昏死过去,大夫们查看才惊觉您浑身是伤...”
方嫚诗哽咽的说不下去,心疼的看向顾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