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捏着帕子沾了沾嘴角,冷呵一声,“不敢当。”
顾笙半垂的眸子陡然讥笑,真是瞌睡时就有人送枕头,送到手里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我与夫君来到这扬州地界,一举一动怕是各府都一清二楚。难道钱夫人不知道我昨日去了刘府登门道歉?”
“该说是钱夫人的眼线不行,还是说钱夫人在钱府的地位不行,以至于钱大人都没和你说?”
她这话惊了心怀鬼胎的几位夫人,说是心怀鬼胎不过是对顾笙的各种看不上,而不是她们知道男人们的计划。
所以,在顾笙突然不客气的呛声时,她们根本就没想着去劝解,反而一副作壁上观的神色。
“我当然知道赵夫人昨天去了刘府,我不止知道这些,我家老爷还告诉我赵大人为了赵夫人你,低声下气的求刘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呢!”
钱夫人一项心高气傲,在一众官太太中就属她的样貌最普通,所以不管在什么场合她都很喜欢表现自己,以求得到关注。
顾笙说她在钱府没有地位,算是戳了她的气囊,砰的就炸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
“当时贺大人也在场,你若不信可以问问贺夫人!”钱夫人为了证明自己所言是真,不惜拉贺夫人下水。
若贺夫人说不知,那岂不是在告诉别人,她贺夫人在贺府也没有地位,男人回家什么都不说。
贺夫人差点没骂出口来:蠢货,竟是没听明白顾笙话里有话,她这是在不打自招的告诉顾笙,各府都在监视他们夫妻。
要说贺夫人也是精明的,别人没意识到的问题,她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但要帮着孙夫人说话,她是很不情愿的,因此她选择置之不理的独自喝着茶。
刘夫人的脸色很尴尬,毕竟钱夫人说的和她家老爷有关。她歉疚的看了看顾笙。
顾笙瞥了一眼恍若未闻的贺夫人,面含微笑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经得到答案。”
她的态度太过敷衍,让钱夫人觉得被轻视,厉声质问,“你不相信我说的?”
“钱夫人,言多必失。”赵夫人看不下去,锐利的视线似有震慑的让钱夫人愣在了当场。
顾笙垂首暗笑,缓缓坐了回去,端起小几上的茶盏呷了一口。
钱夫人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怔怔的看向赵夫人还有贺夫人,最后落在顾笙正对面始终没开口的中年妇人身上。
顾笙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透过茶盖打量那妇人。
妇人似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眼波微撩,幽冷阴寒的眸子直勾勾的对了上来。
顾笙顿觉脊背发凉,心倏地一紧:这妇人...
“我们都知道钱夫人是个直脾气最没心眼的人,赵夫人你挖坑让她往下跳,就不怕赵大人和各府因此伤了和气?”妇人突然开口,竟也是听出顾笙话中的玄机。
顾笙眉心顿蹙,冷笑一声:“这位夫人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这宴不就是为了试探我夫妻二人才设的?你们都不怕伤和气,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