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事发突然,还请您多担待。”顾笙见刘夫人神色不好,开口解释,“不知您听没听说黄锦死了。”
刘夫人刚从顾笙二话不说就截下马车的惊慌中稍稍缓神,接着又被黄锦身死的消息给惊到。
“赵夫人你说什么?黄锦死了?”
顾笙颔首,“是,就在一炷香之前,死在了云烟阁。”
刘夫人惊诧的瞪大眼睛,好半天都没缓过神。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长叹一声,凄哀的说道:“玉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
“玉香是...”顾笙好奇的问道。
刘夫人郁色道:“就是黄锦的夫人,也是我的手帕交。”说着,她抬头看向顾笙沉声道:“其实赵夫人接近我也是为了玉香吧?”
顾笙心中一惊:原来刘夫人并不是表面上的平庸,实则她什么都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
对此,顾笙不打算在隐瞒刘夫人,严肃道:“既然刘夫人看出来了,我也就坦诚布公了。”
“和您接近确实是为了和黄夫人相识。原因是,刘赋扬大人没有参与到盐税案中,而黄锦却是盐税案的重要一环。”
“所以,我家大人就想着从您这里切入,让我通过您和黄夫人认识,然后能够出入黄府,找到我们想要的证据。”
“你们怎知道我家老爷没有参与到盐税一案?你们又怎么知道黄锦他手中有证据?”刘夫人困惑的问道。
“刘夫人,你应该万幸刘大人没有陷入盐税案,不然刘府此刻也在锦衣卫监视之内。至于黄锦,他手上有这个月还未上交的账册,至于他要交给谁,那就要问他新娶的平妻了。”顾笙回道。
刘夫人听后,面露凄然有些不安,手无意识的绞着帕子。
“刘夫人,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我要入黄府。”顾笙目光坚定,捍卫不动。
刘夫人迟疑了,她目光虚闪不敢看顾笙,好半天才纠结的说道:“赵夫人..这...这恐怕...”
“刘夫人,您可知扬州交到户部的盐税少了几成?您可知东南倭寇盛行,我朝将士已有两个月未发军饷,他们的粮草只够三日,到那时他们该如何抗倭?”
“这些朝廷里的蛀虫,他们吃着朝廷的俸禄,还要吸着老百姓的血,他们见国库当做里自己的钱袋子,想要多少就拿多少,他们可有想过上万万百姓该如何活?可有想过国库无银,这天下该如何昌盛?”
顾笙言辞犀利,问的刘夫人很是慌张。
“赵夫人...他们..他们真的...”刘夫人有些不敢相信顾笙所言。
顾笙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沉声说道:“刘夫人,想要解救扬州盐商,想要解救我朝国库空虚,想要将这些贪官污吏全部抓到,我们就必须从黄府下手。”
“你想想去年的大旱和水灾,朝廷可有拿出银子赈灾?当时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这些死去的人,都是贪官污吏贪婪下的冤魂。”
刘夫人神色挣扎,眼神瞟虚,不敢面对顾笙。
她不是没听说过,四川和山东的天灾,朝廷根本就拿不出银子,为此老爷还发过火打骂朝廷昏聩,百官贪恶。
顾笙突然攥紧她的手,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刘夫人,想想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