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以说是机密了。
但是赵翊这个时候说出来,为的就是打赵必昌一个措手不及。
果然,赵必昌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眼里充满了慌乱。
“赵翊,只要能保下我一家的命,我愿意把我这些年所有钱财都拿出来。”
赵必昌慌了,他竟是不知,赵翊不声不响查了那么多。他们几人还自以为他的一切都在监视之下,此时看来,他们几人在赵翊的眼中就是个笑话。
单凭一本账,赵翊确实拿他们不能怎么样,可若是好几本呢?就像他说的,顺着账目名单查下去,总有到头的时候,那个头会不会就是自己呢?
赵翊的目光极具危险,他盯着方寸大乱的赵必昌冷声道:“你贪下的钱,本就应该全部拿出来,这些钱可买不了你的命。但是...”
眼看赵必昌因他的话要变脸,赵翊突然转了话头。
“但是什么?”赵必昌没有发现,从一开始他都被赵翊压的死死的,甚至是被牵着鼻子走。
“但是事有例外,比如举报或者披露他人罪证...”赵翊漫不经心的说着,意有所指的眼神对上赵必昌忍怒的双眼,“若对破案有重大帮助,说不定我会在上奏的奏折里替第一个举报人美言几句...”
赵翊将第一个举报人稍稍加重语气,赵必昌听了抿唇不语,他眼里的愤怒急剧转变为挣扎。
“赵大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毕竟还有另外两人...”赵翊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赵必昌你不说的话,剩下两个人就不一定会不说。
越是着急的时候,人的大脑就越是空白不知所措。
好一会等不到赵必昌的决定,赵翊打算压倒最后一根稻草。
他转身打算离去,赵必昌猛地窜到他前面,阻拦他的去路,急声道:“最先倒卖盐引的是贺威,也是他找的我。”
“赵大人,直到此时你还想着将所有罪名推到已死的贺威身上,若是如此你我就没什么好谈的。”赵翊说完作势要走。
赵必昌一把拽着他的胳膊,面容急迫的说道:“盐帮每个月所得利润,贺威一人占了四成,胡大人占了三成,剩下的三成被我,孙耀祖,钱文卓还有卫全三人均分。”
“为何贺威要独占四成?”赵翊问道。
赵必昌见他有留下来谈的意思,松开手,咬了咬牙似是做了最后的决定。
“他是盐运使,所有盐引都在他的手里,所以让他独占四成我们也没话说。再说,我们什么都不干,就能每个月白得五六万两的银子进账。没人会跟银子过不去。”
“那胡大人呢?他得三成,你们也没有意见?”赵翊又道。
赵必昌深吸一口气,愤怒的神色变得破罐子破摔,“胡大人是扬州最大的官,谁会有意见?而且这几年的东南军饷,都是浙江和南直隶自己筹集,如此重担全部压在胡大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