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皱眉抬头看他，很快又将视线落在卷纸上。

不过两眼，她猛地站起来，紧盯卷纸左下角的一个名字。

赵翊看她神色不对，沉声问道：“可有什么不对劲？”

“这上面最后落款人是...”顾笙抬眼看他，“是苏瞻。”

赵翊没想到刚刚从胡大人那里得到苏瞻可能有问题的消息，就这么快在这张纸上证实了。

顾笙见他抿唇，似是一点都不吃劲，不由好奇问：“大人不怀疑真实性吗？”

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卷纸。

“胡大人和我说过，整个扬州会写会说倭语的只有黄锦和苏瞻。”赵翊淡淡说道，“黄锦是替盐帮做事，那么苏瞻呢？若他没有参与其中，这要了徐斌性命的账上为何会有他的名字？”

顾笙无话可说了，她能说什么？就凭这一张落款还有胡大人的话，就让她断定苏瞻有问题？她不想这么盲目。

过了好一会，赵翊才又道：“上面还写了什么？”

顾笙拿起卷纸一行一行的翻译，和先前一样都是账目流水，不过在最后的末尾还提到一个人。

“盐课提举，汪正扬。”

赵翊听了眯了眯眸子，“汪正扬..”

顾笙听他之意不像是想要多说，便将卷纸塞会信封中递了回去。

赵翊没有当即拿过，目光浅淡的落在上面，轻声开口：“汪正扬以前是户部侍郎，因户部银两亏空被贬到了扬州做了盐课提举。”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线索。”顾笙说着突然想起一直被自己忘记的一件事，忙开口：“大人，在审问方嫚诗的时候，我发现一条线索。”

“你说的是和她一起被卖的十八个人？”赵翊望向她，柔声说道。

顾笙连连点头，“不错，我觉得可以查一查。”

赵翊食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击着，“这件事宋毅已经告诉了，在离开扬州的时候就命人去查这件事。”

顾笙这才放下心来，“就算是窝在深山里，那么多人总会有痕迹。”

赵翊颔首，话风一转说道：“我打算今夜审讯婉容。”

对此，顾笙有些错愕，“为何选在此时审？”

“此时时机刚刚好。”赵翊高深莫测的说着，目光往窗外一瞥，旋即站起身走到顾笙的面前，温尔一笑道：“夫人，时间不早了，你我早点歇息吧！”

顾笙惊愕的站起来，想要后退，却被赵翊伸手拦住纤细的腰身往怀中一带，伏在她耳畔呢喃道：“窗外有人。”

这句话惊得她浑身一僵再也做不出挣扎的动作来，只能顺从的被赵翊推着往床榻走去。

刚刚上了床，赵翊就放下帷帐猛地欺身上前，顾笙紧张的往后倒去。

一上一下，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两个人的心里炸开绚烂的色彩。

略有些昏暗的空间，不说逼仄反而有种靠近的暧昧。

顾笙和赵翊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