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低头看了看柏麟的手，又抬眼看向柏麟的眼。

“殿下，你……你看得见了？！”

柏麟看得见了？！

柏麟嗯了声，他睁眼见到久违的光亮之时也是不敢置信。

难道是那击中他的光医好了他的眼睛？

对了！女娲石！

柏麟猛然反应过来，立即看向那天际裂缝的方向。半雪也即刻一同看去，此刻摆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当真是令人震惊万分。

女娲石堵上了那裂缝，但，还有一处缝隙没堵全。

午时降至，食人鸟依然可以一只借着一只从那缝隙中挤出。

不敢想象如果他们没有一举成功，这上天会不会在食人鸟放出之后便不再召回？

“殿下，这可怎么办？”

他们身上也没有再多的女娲石可用了！

身旁的柏麟没有出声，半雪焦急地扭头看向他，却见柏麟一脸沉重。

“殿下，殿下？”

柏麟低头，迎上她的视线。那眼眸中有一股坚定的力量，半雪怔怔地直视着他。

“你还记得，女娲神补天的最后吗？”

女娲神用剩余的材料炼出了最后一块神石，却发现与裂缝不合，最后女娲神选择将自己的身体溶解，填补了天上的窟窿。

“殿下。”半雪意识到柏麟话语的意思，她反手抓紧了柏麟，语调发颤，眼眶开始湿润，“就算，就算你用身体，你的身体如何能和女娲神相比，那缝隙你未必能填上。”

她的嘴里反复喃喃道：“殿下，未必能的，未必能的。”

柏麟低头看向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他思考了片刻，似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温柔地伸出自己的手覆在上面。

他的面上露出微笑，半雪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手上。

柏麟缓缓地抬眼看向她，“那裂缝你再仔细看看，像什么？”

半雪含着眼泪朝裂缝看去，仔仔细细地看明白之后，眼泪夺眶而出。

她抓着柏麟的手肘越来越紧，“殿下不要去！不值得的！”

柏麟将她的手从肘上滑下，“这一切巧合的就像是在等着孤，孤想了想，这大概是拔出轩辕剑的代价，或许这便是孤的命运。这天上的裂缝堵上后，你应该就可以回去了。回去之后，若真如孤所料，轩辕剑可以被拔出，你切记告知清河和司钰，务必将剑交给明光上神。并告诉明光，剑用完后定要毁去。”

他苦笑了一下，“剑若交到父皇手里，怕是不能遵守与真神的约定。”

“不要！我不要！”

半雪哭着说道：“殿下，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可以不堵上这缝隙，或者……”她已没有了思绪，开始胡乱说道：“或者我们可以教会那些人族，来一只食人鸟就杀一只。或者还有别的出去的方法，不一定要这样的殿下！不值得的，不值得的！”

柏麟闻言神色镇定，眸光坚韧，他用力将半雪推远，又凝手化出光圈套住她的双脚，使她定在原地。

“以孤一人这数万年必陨之生命，救苍生于危难之中，值得。”

半雪被他慷慨赴死之言震住，泪珠如断线般落下。

柏麟回身将自己的龙身化出，直直地朝那缝隙飞去。

那与龙形相当的缝隙。

“柏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