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于长乘究竟有没有改变这个问题,它本兽是最有发言权的。
可惜,它根本想不到这个问题。
它依旧每天都跟着晓晨‘上课’,认真的听讲。
晓晨也对长乘这个学生很满意。
“嗯,不愧是我教的。这么快就学完了字,明天开始,我就带着你读书吧!”
晓晨笑兮兮地说道,眉目间满是自得。
当然,她最近的喜事并不是只有教出了一个好学生。
晓晨喜气洋洋,笑着告知了长乘她最近能每天给它带六个大肉包的原因。
“你知道吗?短短半年,我跟娘亲的绸衣铺就变成了整个京都最火爆的绸衣铺。最近都已经准备开分铺了。厉害吧?!”
长乘点头,“嗯,厉害。”
说晓晨厉害的话,她会更开心。这也是长乘观察出的结论。
开心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会弯的像月牙,很好看……
果不其然,晓晨笑的更张狂了,眼睛都快被挤成了月牙。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的倒是真的有些忘乎所以,长乘也在一旁听的迷迷糊糊。
黑玉书已经走了小半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音信。长乘也不急,就这么守着晓晨。
这么长时间下来,晓晨早就不嫌弃他是个‘傻大个’了。
告诉它,“长乘,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语气郑重,表情严肃,也让长乘知道了‘朋友’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长乘慢慢的看着晓晨长大。
黑玉书回来了一次,告诉它:晓晨的确是救世主,不过不是这一世。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让长乘赶紧离开晓晨,不要干扰到她原来的命运轨迹,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长乘拒绝了,它说:我只是看着她,不会插手她的任何事情。
自此,晓晨的一切喜、努、哀、乐,长乘都是旁观者。
只不过,它只是一个看不清,更没有能力看清的旁观者。
晓晨的母亲病逝后,她跑来找长乘,抱着它哭。
长乘抱着怀中瘦小羸弱的躯体,感受着她灵魂的哀鸣。她颤一,长乘也跟着拍一下。
这时,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爬上了它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长乘想帮晓晨复活晓母。
可惜不行,它已经跟黑玉书和‘天道’做了约定,干涉不得。
晓母死于瘟疫。是的,皇城脚下发了瘟,似乎是在警告当今新帝的残暴不仁。
可晓母却遭了难,她那么爱漂亮,死时竟然是满身脓包。晓晨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晓母就被晓家人火化了。
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女,如今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坛子。
晓母虽然不是正妃,但却是晓父唯一的女眷,可晓家却以晓母染上脏病为由,拒绝晓母同晓父葬在一起。
他们二人生前那般恩爱,凭什么要由他人决定要不要在一起!
“长乘,你是不是我的朋友?”
“是。”
“那就跟我来!”
晓晨递给长乘一块布,让它掩护口鼻。
然后拉着它来到了西郊。
这片郊区是京都最大的坟地,左边是平民的坟包,因为最近瘟疫的缘故,很多尸体仅是裹了块席或者布就被撂到一旁。还有一些,是光秃秃的,连衣服都没有的尸体……
触目惊心!
晓晨不敢再看,拉着长乘走向右边。
晓家算不上是权贵,祖坟的位置也挺偏僻的。
晓晨走了半天,又因为还抱着母亲,已经是气喘吁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