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哥!”
晓晨看着本该跟着玉鼎仙人游历的邹平平。
“玉鼎仙人呢?”
“这个他遇到了点麻烦,让我来找你帮忙。”
邹平平似乎是怕晓晨不信又加了句,“都死人了,很严重的。”
晓晨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休息休息,等我处理好手头的事就出发。”
如今晓晨身上担着的是整个南宸国,她不可能说走就走。
“嗯,好。”
邹平平相信萧晨,大哥只要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邹平平不需要去催促萧晨。
晓晨吩咐春寻去给邹平平布置饭菜,一转眼晓晨已经不见人影了。
邹平平怀里打磨的光滑平整的银面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算了,以后再说吧。这种小事还是不打扰大哥了。
他已经,够累了。
次日天刚亮,邹平平就被春寻从床上叫醒。
邹平平揉着睁不开的眼睛,不太顺畅的跟着春寻走。
“邹少爷,进去吧!”
春寻伸手指向前方一辆朴素的马车。
邹平平抬腿进马车,车厢内萧晨正在端坐。他闭着眼睛,邹平平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睡觉。
车外的春寻小声提醒他,“大人一夜未眠,邹少爷动作小些,莫吵醒大人。”
“……好。”
两人有来有回一番话,晓晨还是没反应,看来是的累了……
晓晨其实能听到他们的话,她只是懒得睁眼,她越来越虚弱了。
愈来愈精湛的剑法带来的就是她几近崩溃的身体。晓晨就像是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世界一般,这一身病痛都像是她违规的责罚……
可若是她生来就不该接触这些,又为什么要给她天赋和喜爱。
晓晨没有过多责备这个世界,这么些年她已经清楚了,她的命里就写着‘凄苦’。
似乎她一生下来,命就被注定了。注定了她一生凄苦,为天下、为权势奔波……
当晓晨终于站在最高处时,她才终于醒悟,双手沾满鲜血,深陷权力与欲望的泥潭是多么无趣。
可惜,她醒悟的太晚了。
在这漫长的七年里,晓晨真正热血的心早已放凉。
她如今只想解决完一切后好好睡一场。
马车行路总是颠簸,尽管吴一的车技很好,可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车轮行过总会带起浑浊的泥水,春寻衣角被泥水溅湿,正小声埋怨吴一。
邹平平听着这对小情侣的腻歪总觉得不自在,只好转移注意力。
车内狭小,除了一张矮小的桌案外就只有与邹平平对坐,闭目养神的晓晨。
邹平平看着萧晨,只觉得他气质不俗。
在乞丐窝里时,邹平平觉得他气质不俗,如今一别经年,他看起来还是那般惊艳。
尽管萧晨身材瘦弱又从未露脸,但他远超邹平平见过的所有人……
马车癫跛,晓晨的围脖也渐渐松开。
邹平平本想帮他拉上,却又想起了经年之前萧晨告诉他的话,‘我面目可怖。’
而邹平平当时告诉他,‘我绝对不会怕!’
鬼使神差的,邹平平放任萧晨的围脖彻底从他脸上滑落。
!!!
萧晨的脸上的皮肉完美无瑕,没有一丝破绽,根本没有萧晨自己口中的‘可怖的伤口。’
邹平平也大概能理解,萧晨为什么要遮住他自己的脸。
那就是个祸端,无论长在谁的身上!
这般模样除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艳外还伴随着如丝如缕的危险与罪恶……
这种美,美到模糊了萧晨本来的性别……
邹平平屏住呼吸,伸手帮萧晨把滑落的围脖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