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萧若晨扭头就走，不再理会邹稚。

长乘默默跟了上去。

一眨眼，这里就只剩下邹平平跟邹稚。

邹稚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邹平平叹了口气。

“……你也是真能闹腾。”

“怎么？不可以吗？”

邹稚也不起身，就翻过身子仰躺着。他嘴里的泥巴还没吐干净，他也不在意。

嘴角重新挂上了笑，眼神轻佻地看着邹平平。

邹平平：……该说实话吗？难道你送人头很值得骄傲吗？

“额……可以是可以。”就是显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邹平平，你是在关心我吗？”

邹平平：不！你想的也太多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就这么死去。你还欠了我、欠了晓晨、欠了玉鼎仙人、欠了何都、欠了……账还没还完！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邹平平越说越激动，那些故人的惨状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

邹平平对邹稚，终究是只有恨意。

“哦，反正我也死不了。你不会还想着他们吧……那些人里，除了‘晓晨’，都只不过是蝼蚁而已。你为一些蝼蚁这般气愤，挺蠢的……”

邹平平知道自己不该再与邹稚纠缠。

“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聪明，只有你最清醒！可以了吗？”

说完邹平平就走了。

他今日穿戴的衣物是广袖，袖子藏好了邹平平青筋暴起的手臂，和握得太紧导致关节发白的手。

谁不想杀邹稚？

他自大、疯狂、不把寻常人的生命当回事、喜欢践踏别人的尊严、满口谎言、自作无辜……

邹平平，恨死他了。

“……是这样吗？”

躺在地上的邹稚看着邹平平的背影反问。

但很快，邹稚就发现自己说了傻话。

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

这个浑浊的世界里，他就是唯一清醒的存在！！！至于那些苦苦挣扎的、跪伏着、流泪的生命，他才不会在乎。

他们只是蝼蚁而已，不值得邹稚多注意。

邹稚神色翻涌，随后重归静寂。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连他心里刚刚升起的疑问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

邹稚这具身体恢复的很快。他的断手断脚此刻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邹稚甩甩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邹稚的口腔里似乎还存在这泥土。

泥土中细小的沙砾在他喉咙中做乱。

“呸！呸！呸！”

邹稚又咳嗽了几声，才终于感觉到好受一些。

邹稚并不打算当萧若晨手中听话的小狗，如果有机会，他是一定要逃走了。

自由，只属于他自己。

任何人都不能支配他！！！

……

“邹平平，你找的东西不太听话啊……”

邹平平看着突然说话的萧若晨，“怎么了，是不是邹稚有什么小动作。”

“也没什么，应该是想跑了。”

“啊？！！”这还不算事。

邹平平连忙想办法补救，邹稚是他想让萧若晨利用的东西。

这个东西，当然不能一点用处都没有发挥，就让他溜走了。

“不用，他想走，倒也没这么容易。”

邹平平这才放下心来。

还没怎样，就又听到萧若晨说。

“他这次应该不会轻易醒来。他现在躺的位置离你买菜常走的那条小路挺近的，那条路上除了你，应该会有很多过路人。邹平平，麻烦你一下，把他搬到不起眼的地方，不要让他吓到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