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还没喊完,韩守慎推开端王世子,意欲拉过思卿挟持。谁知就在他把匕首离开端王世子脖颈的一瞬间,思卿用手指拂上了他的“曲池穴”,他手臂一酸,已经被思卿反制挟持。
江枫连忙松开端王,端王连忙去扶世子,替他解开绳索。思卿挑眉笑道:“嘉国夫人家学渊源,这招真好使。”
江枫笑道:“殿下聪慧,一学就会。”
思卿把匕首死死抵在韩守慎的咽喉上,这时定藩隐藏在四周的三十余人都被迫现身。而庙外蒙面的黑衣武士此时纷纷摘下面纱,同禁军一起包围了整个院落。
江枫打开门,笑道:“王爷,贵府的西域番僧,身手不错吧?”
韩守慎面如死灰,“你们在演戏?!”
思卿笑道:“你猜的不错。”
思卿挟持了韩守慎,可是思卿、江枫和端王父子还被三十多个定藩暗探包围在中间,外面的禁军和端王府亲随都不敢动。
“程将军要是在就好了。”江枫知道程瀛洲身手极好。
思卿不便说程瀛洲当年和端王府番僧们动过手,容易被认出来,于是道:“帝京的关防重任在他身上,我们都出城了,他不能擅离职守。”
思卿自己“病着”,不能出手。端王父子都有宿疾,通骑射,武艺粗疏,江枫倍感压力。
韩守慎忽然呵呵冷笑,“怎么办啊殿下,不如我们还是按您说的,鱼死网破?”
正说着,禁军忽然破门破窗,唐鹏推出了那两个金吾卫的奸细,思卿冷笑:“动手吧。”话音刚落,血溅当场。
韩守慎长叹一声,“老天亡我——”
思卿道:“熙宁十三年,你爹和何适之有合作吧?何适之不方便出面,于是向你爹讨人,要在我进京前杀了我,嫁祸我胞兄。当时就是在此地,可真是个巧合!”
韩守慎冷笑,“当年是你杀了他们?”
“我没那么大本事,当年救我们的是嘉国公,”思卿道:“何适之不希望我挡了何宁嫔的道,希望我死,可惜失算了。可是那时候他也没料到,何宁嫔也是你们的人,他白为他人做嫁衣裳。”
韩守慎忽然对江枫道:“郡王妃可知道郡王在何处?”
江枫冷笑,“我知道你会告诉我,他就在你们给他修的郡王墓里,可惜,挫骨扬灰了。”
韩守慎道:“可惜呀可惜,你连他是被同僚害死的都不知道,还被安平郡王抓回帝京!”
端王道:“你说什么?”
“我说,嘉国公是被端王你间接害死的,若不是你荐了何守之,他根本不会死。”
定藩暗探试图靠近韩守慎,思卿便在韩守慎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韩守慎对思卿道:“皇后殿下,您瞧,何适之和端王,都想让你死,还想让你们家族的姻亲死,你就无动于衷?”
思卿笑道:“是么?你觉得你的挑拨离间会起作用么?”
韩守慎笑道:“要不试试?”
思卿道:“好啊,你再对我多说一句话,我立刻杀了你。”
江枫问韩守慎:“你恨你爹?”
韩守慎道:“当然。”
江枫复道:“那你就投效朝廷,来日朝廷平定定藩,你亲手杀了他。”
韩守慎笑道:“郡王妃的挑拨也不太高明,我还是,认命吧。”说完径直往思卿的匕首上撞去。江枫早有防备,韩守慎一伸头,就被江枫一掌劈晕。
定藩暗探正在担心韩守慎的生死,端王府的番僧已经从后面发出铁蒺藜偷袭。
江枫尽全力掩护,短剑舞作一团银光,挡住暗器弩箭,帮助拖着韩守慎的思卿和端王父子向窗侧靠近禁军。端王执剑挥砍,肩上被擦伤,鲜血直流。思卿躲在后面,只盯着江枫,恐其受伤,自己需出手找补。江枫招式娴熟,如行云流水,又有端王府的武士和禁军掩护,并未落得下风。最终思卿一行人成功进入禁军的圈子,此中只有端王受了轻伤。
定藩暗探则被端王府的番僧和亲随套住。三十多个定藩暗探十分凶悍,伤了许多端府亲随与禁军才被尽数歼灭。思卿中途“昏迷”,被送回端府西山别业。
端王父子皆恐思卿出事,端王世子犹为不安,在西山别业的胡姓次妃更是一头雾水。思卿“转醒”后,由江枫和胡姓次妃向端王父子转达了思卿的话,让端王世子先返府休整,莫让端王妃再忧心,顺道送韩守慎回城。端王世子举手加额,复向思卿阁内行礼,由端府亲随和禁军先护送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