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来着,”顾梁汾对傅临川道,“您看看,您看看!当她的属下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
思卿笑了笑,起身道:“你把嫂嫂一个人留在通河,倒也放心?”复问傅临川,“最近没人跟着您了罢?”
顾梁汾无奈,“你都不知道有没有人跟着傅伯伯就敢来?你是有多想给我找麻烦?”
傅临川笑道:“没有了,近几个月都没人再跟着我了。”
思卿点点头,“那就好。您要是想出城逛逛,可以放心去。京郊多名胜,看看风景,强似天天在这里。”说完道,“那……我先告辞了。”
顾梁汾道:“这就走了?”
“不是你赶我走么?”思卿一笑,整了整纱衫便往外走,傅顾二人送她出来。傅临川的话仍然不多,只嘱咐了一句,“你自己多加小心。”
思卿点了点头,敛衽为礼,带上帷帽而去。顾梁汾看着她的背影,对傅临川道:“您放心罢,她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
傅临川问:“何以见得?”
顾梁汾道:“中宫大驾驻跸京郊白云观,她要进城,不坐车也得骑马吧?不可能走着来走着去。她这么走着出巷子,外面肯定有人接应。”
傅临川点了点头,顾梁汾又问:“她来见您,都说什么了?”
傅临川叹了口气,“说了那天那位受伤的指挥使的事,还问了我……问了我郑以勤当年的一些事。”
顾梁汾忽然一笑,“郑以勤?郑大学士回来,要是看见中宫的手这么长,不知道作何感想啊?我要是郑阁老,肯定弹劾中宫预政。”说完见傅临川盯着自己,连忙笑说,“可惜我不是郑以勤,我是她哥,当然希望她好,所以我才帮着她绑了朝廷命官。”
“还有一封信?”思卿道。
这是汲古阁开张以来思卿第一次来探访,霞初出去联络线人,只有江枫陪她上了小阁楼。
江枫道:“对,还有一封信。殿下为什么忽然悄悄回城?”
思卿叹了口气,“有人想切断我和城里的联系,我必须回来,在这儿躲两天。你放心,我哪儿都不去,你们查什么我也不会插手。你们放手去查就好,不必管我。”
江枫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方绢包展开,露出褐色信封的一角。思卿用手抚了抚,“这信封上粘的是什么?”
“糯米,”江枫道,“唐指挥喜食米糕甑糕,多用蒲包盛放。岳侍郎从灶台旁边发现了第一封信,我又在伙房堆放蒲包的地方发现了这第二封信。写封信粘在一张蒲叶后面,这张蒲叶堆放在许多蒲包之间。您先看看信。”
思卿没有急于打开信,只是问道:“唐鹏家中的仆从没有破绽?”
江枫摇了摇头,“没有,我和程统领也勘察过多次,如果有高手想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不动声色将信放入唐鹏宅邸的伙房中,还不留痕迹,这几乎不可能。”
思卿蹙眉“何以见得?”
江枫道:“唐鹏宅邸太小,稍有动静就会惊动下人。相对而言,他家老夫人安排的上夜的人颇多,伙房晚上封灶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