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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晟走进景仁宫，周围静悄悄的，竟然连一个侍从都没有。

他心急如焚，一边是担心情况有变，一边是联系不上的禁军首领，被冲昏头脑的谢云晟就这么带着一队私兵进了景仁宫。

“母后，母后！”

“晟儿，不……”

谢云晟听见太后应声，心下狂喜，于是大跨步走进亮着灯的宫殿。

“母后，这么晚了您为何还坐在这里？”

太后妆容精致，端正地坐在正中间的座椅上，与妆容不符的是她穿着一身水色衣衫，看成色应当是许多年之前的。

母后今日怎么穿了过去的衣裳了？

谢云晟心里疑惑，还是急切地上前想要问清楚金吾卫的异动，在离太后还有三四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母后的眼神格外哀凄，脸颊抖动着似乎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

不对，有诈！

谢云晟跳起来就跑，甚至看都没看太后一样就往景仁宫外狂奔。

一把带血的长剑拦住了他。

“二哥这是要去哪？不陪太后说说话么。”

宛如从地狱响起的声音，让谢云晟瞪大眼珠，哆嗦着：“谢蕴清，你怎么还活着！”

谢蕴清笑着说：“朕不仅活着，还要比你们活的都好。”

谢云晟大喊：“人呢，都去哪了？一群没用的东西！”

“二哥是在找他们吗？”谢蕴清抬手间，金吾卫拖来几具尸体。

“谢蕴清，你这是要残害骨肉兄弟么，你当真是个暴君！”

谢云晟从一开始的慌乱到震惊再到现在的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这场死局。

谢蕴清懒得和他废话，“太后方才说为了你的大业愿意牺牲，一番诉说把朕都感动了，朕现在给你们母子两个选择。”

“一，太后与二王爷合谋逼宫，罪无可赦，唯有以死谢罪；二……”

谢云晟迫不及待：“二是什么，说啊！”平时人前君子的二王爷丧失所有风度，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吼着。

谢蕴清看向始终不语的太后，语气难辨喜怒：“二嘛，若是太后自愿为你牺牲，朕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毕竟，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谢云晟眼神变换，他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又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太极殿，似哭非哭地爬向太后。

“母后……你救救我，救救儿臣，我才二十多岁，我不想死……”

太后眼里落下泪来，目光充斥着失望与痛心，她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嘶哑着嗓子开口。

“你要逼自己的母后去死，晟儿……”

“母后，儿臣、儿臣也不想的，可是、可是他是个恶魔，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