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抚摸她的发丝。
这一切谢蕴清都不清楚。
“谢三,你现在感觉如何。”谢蕴清看着谢三的血逐渐变成正常的颜色,她缓缓展露笑颜,桃花眸宛若耀眼的星子,漾起细碎的温柔。
“多谢主子……”
————
“安陵侯府的老太爷似乎殡天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家那口子的娘家是给安陵侯府后厨送菜的,大厨房的厨子说的,千真万确!”
“唉,好好的怎么就……我听说城里在找刺客,该不会就是刺客把老太爷杀了吧?我听说前些日子老太爷回府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听说这刺客,长得非常好看。看到城里贴的告示没有?那上面贴了刺客的画像,啧啧啧,这人干什么不好,非要做丧尽天良的事。”
人们谈论着城里近来发生的大事,一个个津津论道,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一个瘦弱的少年从旁边经过,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大叔,大叔手里的画像漂浮到空中又被一只手接过。
谢蕴清穿着简单的粗布麻衣,脸上特意涂成了腊黄,眉毛也画的粗了,旁人见了只觉得这穷小子长得还算眉清目秀,但绝不会把他和画像上的年轻人联想到一起。
“通缉犯,谢濯,恶意冒充老安陵侯故人之子拉近关系,在府里一个月盗窃了重要物件被老侯爷发现,竟然对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痛下杀手,给老侯爷下毒。”
“现昭告全城,能抓到谢濯并且扭送至崔家者,赏金千两,提供线索的赏银百两。”
谢蕴清捏着手里的东西,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还挺看得起我的,就是赏金少了点,啧。”
翌日清晨,一个年轻货郎来到了偌大的崔府,叩响了安陵侯府的大门。
“有什么事?”看门的小厮有点不耐烦地看着这个背着木箱子的货郎,这人身上还挂着一些粗糙的手工编织品。
卖东西卖到安陵侯府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去去去,知道这是哪里吗?要卖货去大街上叫卖。”小厮不耐烦地朝谢蕴清挥手。
年轻的货郎眉毛粗直,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点讨好的笑:“这位小哥,我这里有逃犯的线索。”
“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谎报消息是要被打板子的?打秋风打到侯府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面对小厮的轻视,货郎没有生气,而是好脾气地说出一句话:“那个人叫谢濯,我有他的线索。”
“当真?”
小厮半信半疑地引着货郎朝崔府内部走去,穿过抄手游廊,一个年轻的公子脚下带风,从货郎身边路过时,公子停下来说:“我是不是见过你?”
货郎诚惶诚恐,“兴许是在走街串巷时见过……”
“算了,应该不是。”这人这么唯唯诺诺,跟那个狡猾如狐的谢濯天差地别,崔尧想,他一定是糊涂了才会觉得这是同一个人。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货郎瞳孔幽深,若有所思地往崔尧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
“走吧,我们老爷现在正愁着呢,你要是真的能帮上忙,这福气还在后头。”
小厮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