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误会他俩不好意思挑破窗户纸吧?
谢蕴清尴尬地要抠出一座魔法城堡。
之所以叫上沈君誉,是因为现在谢蕴清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想要谋害她,鱼龙混杂的势力让谢蕴清想着能多一层保险就多一层。
而恰好沈将军就是那层保险。
武功高强又对她没有违逆之心,这样好的保镖……呸,臣子,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幸好之前谢蕴清慧眼识珠,把这人骗上了贼船。
谢蕴清等那对夫妻走后,特意留下来多休息了一会儿,沈君誉也沉默地守候在一边。
谢蕴清找了一块磨得光滑可鉴的大石头,随意擦了擦便往上面一座。
她看着远处的青山连绵,因为出门早,曦光伴随着飞鸟,从这青烟雾气绕的山谷到点染着峰顶。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陛下,喝水。”沈君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水囊,他递给谢蕴清。
谢蕴清接过,她喝了一口后觉得自己浑身冒着热气,汗水顺着额角流入脖颈,一阵清亮。
她像是挣脱了一些无形的包袱,从大石头上跳下,雀跃道:“走吧。”
沈君誉颔首:“陛下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谢蕴清瞥他一眼,“在你心里我体力这么差啊,沈……将军。”谢蕴清拉长了调子,调侃道。
她知道自己身体一向不太好,在弄影的调养下才慢慢地向平常人靠近,可北上一趟,寒玉蛊作祟加上一路奔波逃离追杀,谢蕴清感觉自己已经有些不太好了。
“陛下励精图治,自然日夜操劳对身体损伤极大,体力差一点也正常。”沈君誉像是找不到借口了,有些干巴巴地搪塞道。
谢蕴清莞尔一笑,也不为难他,“将军在北漠打仗,时常陷入敌军,凶险万分,才是损伤极大。”
“陛下谬赞……”
“沈将军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大梁不能失去你这位肱股之臣。”谢蕴清一边说,一边好奇地在路边的野花上停留。
冬日的花香伴随着清冷的风声,谢蕴清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蓝色的花,她放在指尖旋转了一下,开心地笑了。
谢蕴清的脸颊笑起来两边有小小的梨涡,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她的眸子轻轻眯起,婉转多情。
沈君誉凝视她的时候,心间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他飞快地别开眼睛,睫毛有些不安的眨动。
谢蕴清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她觉得系统总算提了一个像样的建议。
指尖的野花细嫩,娇美,纤弱的茎秆在谢蕴清素白的指尖,格外的嫩绿。
“呐,送你了。”谢蕴清望着这朵淡蓝的花出神,远处的石头下,有一大片这种花。
它自严冬怒放,不惧寒意,也不畏风吹雨打。
谢蕴清不自觉地在心里默念了两个字,自由。
野花在山中盛放,无人发觉,也不需要人的注意。
什么时候她能和这朵花一样,丢下所有的负担和责任,可以朝碧海而暮苍梧呢?
她望着不知所措持着花的沈将军。
被他笨拙的动作逗笑了。
“哈哈哈哈……”
“沈将军,就是一朵花而已,不必如此郑重。”
沈君誉有些无奈,他粗大宽厚的手掌躺着一朵娇小的蓝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他曾经用武器割下敌人的首级,也在这种隆冬为了深入敌军而吃草根冒着大雪埋伏,却从来没有收到任何人送的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