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清带来的人都很尽心,安陵侯府派来的士兵没有谢蕴清这边人多。
在这种寡不敌众的情况下,谢蕴清还派人敲锣打鼓,宣扬安陵侯府的罪行。
“戕害老侯爷,私自贩卖盐铁……”
“甚至还私自与江湖人士有所来往,私底下企图造反!”
这样一个大帽子扣下来,安陵侯府不倒,真的天理难容。
厮杀中,流血在所难免,谢蕴清打算把伤亡最小化,她对效忠于安陵侯府的士兵承诺,只要他们投降并且放下武器,将来依旧可以吃军饷,并且后代不受造反罪名的影响。
许多士兵一下子就心动了。
要知道造反在古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任你是什么侯府,就是皇帝的亲儿子造反,失败了也得引颈就戮。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来。
顺利地让谢蕴清觉得啼笑皆非。
崔家在崔老爷子手上走向辉煌,又在先帝的主张下一步步缩小,如果他们能够守住本心不肖想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恐怕还没这么快覆灭。
谢蕴清想起自己在崔府里见到的奢靡与铺张,还有崔善的死,这些人应该装的很累吧。
一个很好的棋子死了,泼天的富贵在皇帝手里被截断,也难怪老夫人忍不下去要对崔老爷子下手。
“你还有什么遗言么?”谢蕴清骑在高头大马上,注视着那头发散乱的老妇人,对方一双眼睛怨毒而漆黑,像是阴暗潮湿角落里的毒蛇,无声地诉说着危险。
谢蕴清却不怕,就算是毒蛇,她也能够把对方的毒牙拔下,让她不敢造次。
“你是崔婉的孩子?”崔老夫人挣脱士兵,一步一步来到谢蕴清面前。
她的腰板挺得很直,像是在证明什么,“杂种的孩子,有什么嚣张的?”
谢蕴清笑意微敛,抬手制止沈君誉要拔剑的举动。
她挥舞着马鞭,从崔老夫人身边扫过,劲风鞭打在地板上,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
谢蕴清轻嗤:“听闻老夫人原是崔家旁支,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当上侯夫人。”
她当然知道怎么刺激一个人,更别说是这种喜欢人身攻击的,古代喷子。
果然,崔老夫人破防了,“你说谁手段不正当,老身是侯府明媒正娶的继夫人,三品诰命……你这个贱种所生的孩子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跟你那个娘一样,扫把星。”
谢蕴清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
看着这人把深藏的、对继女的怨恨倾泻在她身上。
“是么,诰命夫人?那么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三品诰命了,把她带下去。”谢蕴清一声令下,立刻就有人把这个已经陷入疯魔的老夫人带走。
她的嘴里还在念叨着崔婉的名字,无比的怨恨……甚至是嫉妒。
老夫人嫉妒这个来历不明的孤女,她是崔氏旁支,也是正儿八经的崔家血脉。
是世家出身。
她与那个从外面带回来的孤女并不是一路,但她想不通,自己的丈夫为什么那么在意一个孤女,起初她以为是怀了什么脏心思,后来她日渐看清楚。
原来这名震四方的安陵侯真的把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当成亲生的来疼爱,甚至倾尽一切要把自己的所有都给这个孤女当嫁妆。
崔老夫人从一开始觉得可笑,到后面渐渐的嫉恨。
凭什么呢?
凭什么自己的亲生孩子得不到丈夫的疼爱,而一个外来的人却可以。
她多次想要让崔婉意外死去,却次次失败,她这位继女在闺中时就名动四方,聪慧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