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稀里糊涂地参拜了自己的石像,况且雕刻的一点也不像本人,显得略臃肿了些。
桂妈妈执意要多留一会儿,她赶忙退了出来,再待下去,恐怕她用脚趾头还能挖出另一座祠堂来。
是个晴日,来往的人并不少,多半是来求姻缘的,或是求家人身体康健。
刚踏出门槛,她就遇见了冤家。
这几日真是巧了,走哪儿都能遇上!
对方明显是一副轻蔑的模样,对应上这是什么地方,他的来意已经明了。
宴瑟顿足,低头就要跑路,她打不起还躲不起!
堂溪燿追上她,透着帷帽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真是应了那句,化成灰都认识她。
“今日,我不杀你。”
瞧瞧,这话多欠揍啊!
“里面请,手里也别闲着,还有位子。”她好像猜到了点什么,堂溪燿现在不动手,是因她还有用。
说话也就大胆了些,毕竟要维持人设。
堂溪燿脸上起了片乌云,但对她这个仇人还是装着没发怒,眼神一凛,“神女大人,能保佑我此行顺利吗?”
那眼神,仿佛是要把她当作开鬼域的祭品。
宴瑟嘴角勾起,“我啊,不佑心术不正之人。尤其是你,只愿早些下地狱,留世间一片清净。”
她盯上对方的眸子,从里面看到的嘲讽之意丝毫不减,另有淡淡的怒意从眼里逸出,肉眼可见的被抑住。
“那便看看,是我先下地狱,还是你先死在我手里。”
他的身形将红漆的大门遮去了一半,外面树上的红绳飘动,隐约中让她有些心颤,神情不再坚毅,她再一次怕了。
不仅仅是为自己,更因……
帷帽的白纱下,遮着她的神情,伤心的开怀的,通通不为人见。
“好啊!”
宴瑟畅意地答道。
她别过头,惊慌失措,夺门而出。
回家的迫切在一瞬间突然升到极点,她只是个朝九晚五经常加班的现代社畜,稀里糊涂赶了一次穿越的热潮,来到这个和自己有关系,却毫不了解的游戏世界。
她想回家,她想念自己养的那只白猫,想念落地窗前的车水马龙,早上八点熙熙攘攘的上班族,赶车时手里提着还没来得及吃几口的早餐,曾经日复一日的枯燥习惯却是现在难以触到的现实世界。
来的久了,她似乎已经融入这里,外面的是现实吗?她……真的回得去吗?每当想到这,她总狠狠地在手背上掐一把,她还有妈妈,她必须回去,就算只有半成概率,她也绝不多留。
宴瑟失魂落魄地回了翠生家,走进院里。
翠生正在晒着刚采下来的草药,用簸箕颠起混入的杂草,手指慢慢拨动着,是生活的律动。不知道三师兄哪里惹到琼楠了,正被追得满地跑,没多时,俩人又比划上了。
琼楠的鞭子甩到墙面上,只一成的力,灵器九江那墙壁打了个大窟窿。
破出的砖块向着四面八方乱迸,宴瑟手疾眼快,一手拉开翠生。看着那砖茬子落了一院子。
每家每户都是挨着的,这家墙倒了,那家自然也受到波及。
一个骂骂咧咧的嘴在那个大洞里扯开嗓门地吼。
琼楠知道自己闯祸了,窘迫地拉拢耳朵,眼神往洞里瞄:“你们知道狮吼功吗?我怀疑他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