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沫一睁眼,惊慌地向后躲去,她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个孩子,脑中一团乱麻。
近日,柏言来得少了,她也听到些风声,魔族仍不愿放过仅剩的采羽人,这些日吵得沸沸扬扬,她担忧却无用,希望他能守住自己的诺言。
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话,她失掉了珍重的所有。
循沫咬了咬唇,“你都看出来了。”
小狐狸眨着眼睛,已经没了灵动,“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尽管说吧,不过我能力也有限,可能……”
她张了张嘴,却无声。
这夜,流烟永远的离开了她,听说是跳湖了,深更半夜的,只有人听到簌地水声。
她苦笑,解脱了。
同日,魔族的人再也沉不住气,像是谋划了很久,这些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循沫正在剪瓶中的花,一没留神,剪刀划破了手指。
殷红殷红的血直淌,流到了裙子上,沾了一身。
宴瑟痛得叫了声,捂住了自己的手,再看循沫,还在修剪花。
柏言又来看她,这次很明显了,忙叫来药师,他惊喜,但知道她这是因那事在怪他。
“我已经把那些不听话的人都杀了,给你赔命!”
紧跟这句话而来的是孩子已经七个月大,可她回来却只有六月。
“还高兴吗?”
她冷笑着,将桌上的安胎药喝掉,干干净净。
他一瞬间变脸,“这是那个男人……”
“不然呢,我和他早已结作夫妻,可你却将我们拆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个孩子我要生下来,这是他唯一的骨肉了。我会抚养他成人,你不认他也没关系,放我们离去就可。”
她闭上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小狐狸到底帮了她的忙。
宴瑟在一旁张大了嘴,直到临盆前一日,柏言都没再出现过殿门内,只在外面停留不至片刻,便匆匆离开。
这个地方就像是被荒废掉了,庭院里的杂草都长到了她的腰上。
“孽种!”
这一声响彻了这个许久没有外来人的小院。
他不敢相信,阿沫就这么没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孩子。
一旁的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小脸通红,皱缩的皮肤和脸蛋看不出美丑。
宴瑟还没多看两眼,就见有人过来要把这孩子丢掉。
她哎哎喊了两声,跟了出去,小狐狸在各个洞里钻地娴熟,很快把被抛弃的婴儿叼走。
小狐狸跑得飞快,像是有人指引一般,转眼来到一白衣仙人前。
宴瑟再度震惊,这不就是师尊吗!
养孩子大户,弟子不多,但都是他捡回去的。
她听师尊说:“友人托付,我向来还没收过弟子,真是妙哉!”
所以……这孩子其实是她大师兄!
大师兄恨魔族人入骨,但他身上却有一半的魔族血脉。